小小蟛蜞菊
■ 莫其锋
蟛蜞菊，你听过这个小小的名字吗？你见过这种小小的植物吗？
她是一种菊科植物，小小的叶片，看起来水灵灵的，遍布南方的山间，荒坡，生长于贫瘠的土地。一年四季都有花，她的花朵像菊花，但她却没有菊花般淡雅。
初次认识蟛蜞菊，是因为一位朋友，她是我大学同学，四年的同窗情谊，可以说是气味相投吧。我曾经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蟛蜞菊？她说了一番很朴实的话，如她的性格般，朴实纯真。她告诉我，蟛蜞菊生在荒坡，长在贫瘠的土地上，却还是那么努力地吸取着养分，追寻着阳光，快乐地生长。
有一次，我们几个朋友相约一起去踏青。南方的春天里，遍地是花的海洋，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牡丹，芍药，玫瑰，水仙，百合，……争先恐后，竞相斗艳。我们在欣赏着这些高贵又淡雅的花时，却找不到这位朋友的踪迹。当我们焦急地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她时，才发现她置身于一处绿油油的草丛中，身边开满了小小蟛蜞菊，在绿海中盛放的小黄花，如同漫天的闪烁星星。
她钟情于蟛蜞菊，就如钟情于她的理想与追求。她平凡得如蟛蜞菊，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靓丽的外表，不怨天尤人，在一个二流的大学里，默默地耕耘。她保持着乐观的心态，积极向上，努力地吸取着知识，坚守着心中的梦，孜孜不倦，不因纷繁的世界而乱了自己的内心，不因外面众多的诱惑而乱了自己的方寸，坚定不渝，只为做到最真实的自己。
而从何时起，我们忘记了自己心中最纯真的自己？我们为工作所困，为生活所累，为论文所愁，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去感受过自己的呼吸？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去感受过那颗一直为全身输送血液和氧气的心脏？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去感受那双支撑起全身力量助自己一直前行的双脚？
许多人早已忘却了自己，忘却了心中最真实的自己，更忘却了心中最原始的追求。活着的只有躯壳，而灵魂早已远去。
这位钟情于蟛蜞菊的朋友，忍受着巨大的经济和家庭压力，即使连续两年考研失利，也坚守着她心目中的那所“人大”，守住她心中的梦。三月，柳絮飘飞的季节，她来北京参加“人大”的复试。复试后的那个晚上，我们坐在一间咖啡馆里，恬静的灯光下，我端起杯子，望着她那张如此平静的脸，很努力地想去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愧为她的朋友，而她却告诉我，她做到了，做到了最真实的自己，忠实于心中最原始的追求与坚定。
她就是生命中那支绽放得最美最绚丽的小小的蟛蜞菊。
若是要为蟛蜞菊赋予花语，我想最合适的就应该是：坚定不渝，坚贞不屈，不抱怨，不埋怨，积极面对阳光，努力吸取养分，快乐地成长。
(作者系中科院华南植物园研究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