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失落的好奇心

  • 陈丽莎 (2014年以后的旧数据)
  • 1908
作者:陈丽莎

“请问钓鱼岛周围真的能够钓鱼吗?”12月11日上午,空军指挥学院的徐邦年教授“未来空战与航空武器装备的发展”的专题讲座中的提问环节里,一个小朋友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引起听众的一阵哄笑。
这与11月13日国家科学图书馆“嫦娥再奔月,华夏续新曲”的对话活动中,一小学生提出的“月亮上有没有植物?”的问题可谓是有着异曲同工之趣。两个看似显而易见甚至让成年人觉得幼稚的问题让笔者在沉醉于报告人精彩的演讲的同时也掩卷沉思,其实我们有资格笑他们吗?不懂就问,好奇心驱动的勇气,难道不是更加值得鼓励和敬佩吗?
十年寒窗苦读日,一朝金榜题名时。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从众多的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我们终于跨入了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大门。在收获了无数的知识与见闻作为研究的基础之后,当了多年的学生,经历过被众多教育人士批判但仍然大为盛行的应试教育的筛选,我们是不是也失去了更为重要的,作为研究者更应具备的探索、求知、好奇的品性?
“被”字一度在网络上很火爆,常常用于描述人们从未做过某事而让某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强行说成已经做过某事。我们扪心自问,在众多“被”事件中,我们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被人安排自己的思维和生活?在课堂中,选择安静地听讲,心甘情愿地“被一言堂”;讲座中为了取得奖品而生搬硬凑的问题……是我们失去了提问的动力,还是我们被禁锢的思维已经习惯性地被灌输?
笔者在半个学期的支教的过程中,发现小学生的思维是如此的活跃,他们总是有很多问题,很多很新奇,成年人想都不会想到的问题。他们如此活跃的思维从何而来?笔者认为,是人的好奇天性。人类的本性都是好奇的,正因为人类好奇,加上勤劳的双手和聪慧的大脑使人类在探索自然、利用自然中能够处于极为有利的地位。但回溯我们的求学生涯,从小学开始,我们的大部分活动都被禁锢在老师一言堂的课堂中,过于强调的理论学习和过分强调答案唯一性的教学模式让很多人的思维的宽度越来越窄。思维活跃的孩子通常来说比较活跃,课堂纪律也不大好,常常被老师们归于“差生”行列,学习积极性倍受打击。初中高中那接踵而来的课程更是让一个以考上好大学为学习中级目标的孩子无暇思考那些仅仅基于好奇和兴趣爱好而提出的稀奇古怪的问题了。可是,现在我们走到了研究生的学习阶段了,有时间来考虑各种各样的问题的时候,我们猛然发现,我们的思维已经固化了,连最基本的提问都要经过千思万虑辛辛苦苦组织半天,靠着夸大其词和虚张声势的措辞来让自己获得些许提问的勇气。也许,是时候要做出改变了。
试想,如果牛顿不针对一个普通苹果掉落事件提出一个众人都觉得无聊的问题“苹果为什么会落地”的话,万有引力与重力的理论依然还在科学女神的面纱后若隐若现;假若爱因斯坦不思考一个“以光速运动能够看到什么现象”的古怪问题,相对论的研究和物理学的革命也许仍然走在艰辛的探索之路上。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读书学习中,在更注重卷面成绩、更看重所谓的循规蹈矩的评价标准中,我们迷失了自我,甘愿丢掉好奇的本性,把自己关在越来越狭窄的书柜子中,闭门造车。结果只能是路子越走越窄,最后进入死胡同。
作为研究生,祖国科研的未来就在我们身上,如果我们一味保持着一种等待被安排和期待被带领的心态走进实验室,连那种提出哪怕类似“钓鱼岛附近真的能钓鱼”这类基于好奇心而提出的问题的勇气和心智都没有,那么我们也只能沦落为不断复制的实验机器,而不是因为有思想而高于其他物种,充满主观能动性的人。
科研是一项职业,但有时又更像一个长时程的探索旅行。它除了对从业者有较高的专项知识水平的要求,更重要的还要有无尽的好奇心和孜孜不倦的探索求知精神作为支撑。我们作为未来的科研生力军,在紧张的理论知识学习的过程中,更应该发散自己的思维,为了保持童心般的好奇,也为激励无尽的探索热情。
但愿,我们都能毫不犹豫地提出自己的问题,不必惧怕别人嘲笑,不必担心别人歧视。就如美国著名物理学家费曼所言,“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想知道究竟为什么我非要知道我为什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让我们找回我们失落的好奇心和探索的热情吧。因为,我们好奇!我们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陈丽莎,中科院苏州纳米技术研究所硕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