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无限遐想,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楼兰古国就处在塔里木河下游——罗布泊附近,公元前2世纪,楼兰就是西域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处丝绸之路要冲,扼东西交通的门户,商贾往来,"使者相望",水草丰美,城市繁荣,拥有人口14000余,在当时也算得上是泱泱大国。
但气候的变迁、人口的压力、无序的开发、资源的浪费,使得塔里木河的交响黯然失色。
楼兰古国消亡了,罗布泊干涸了,整个下游321公里的河道断流了,号称"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朽"的胡杨林也挣扎在死亡线上。塔里木河流域,尤其塔里木河下游地区生态退化之严重,影响到国土安全和区域社会经济的发展。
为了保护和拯救塔里木河下游脆弱的生态系统,为了保护有胡杨林组成的沙漠中的“绿色走廊”,为了塔里木河流域人民的发展,国家投资107个亿对整个塔河流域进行综合治理。而我能有幸走近塔里木河,与塔里木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因为我们课题组承担了塔里木河下游生态输水后的地表过程的监测研究项目。
时值深秋,那成熟的胡杨叶片上流淌着醉人的金黄,那是曾经沧桑的胡杨写出的美好诗篇。与春天那些娇艳的花儿比起来,那种深邃的颜色,足以令所有的人为之震撼!那是一首塔里木河献给人类的诗篇,是生命之水哺育出的赞歌!是塔河美好明天的最好象征。
思考着塔河的过去,展望着流域灿烂的明天,对自己手里的工作愈发感觉那么得心应手,纵然沙漠中的气温高达四十多度,纵然口里饥渴难耐!
北京时间十四时整,当我们吃了一点维族主食- 馕,稍作休息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蓦然听得远方传来低沉的隆隆声,未待我们判断声音来自何方,只见胡杨大小枝头左右摇摆,紧随而来的是飞砂走石。晴朗的天空瞬时变得暮霭沉沉,本来毒辣辣的太阳,也不见了踪影。那在胡杨枝头放歌的金黄叶片在狂风劲沙的摧残下凄惨地呻吟着,如同未曾输水前的挣扎哀叫。
我们经历了沙尘暴发源地的“原装沙尘暴”!风裹挟着沙子,高速前进,打在脸上,如针扎一般,我们渴望立即回到住所,但在沙漠中的手机只有计时功能,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一个小时后,来接我们的车子终于到了,但沙尘暴丝毫仍然没有减弱的样子。迎着强风,冒着沙雾,车子以时速20公里的“高速”蜗行。2小时后当我们终于顺利到达驻地,心中生起一种 “虎口脱险”后的快感。同行一见我们狼狈的样子,掺杂了数种感情的笑声奔腾咆哮,一位才子当场 “赋诗”一首,为“出沙尘而尽染”的我们作纪念,“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上前一问,原来是科学院的”。
作为中国四大沙尘源区之一的塔河流域,沙尘暴不时威胁着西北地区,甚至全国的生态环境,仅靠一两次生态输水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塔河治理仍然任重而道远!我们的工作对塔里木河流域的治理,对生态系统的保护,对流域未来的发展都有重要的意义。今后,我将有更多的机会与塔里木河亲密接触。
(陈永金,新疆生态与地理研究所2004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