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月儿明

  • 刘福东 (2014年以后的旧数据)
  • 1918
作者:刘福东

清冷的夜,萧瑟的风。在和好友一起去洗澡的路上,言谈间,忽然瞥见多半个月亮,那么明朗,泛着银白的光,美丽得让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我又犯了爱乱想的毛病,想起自己来中科院、来玉泉路这么久,竟然一直没有好好地安静地欣赏一下这无边的月色,一股莫名而又淡淡的遗憾涌上心头;也觉得是时候了,开始拾起搁置许久的思绪,用看得见的文字记录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心情。

总是感慨着时光过得飞快,来不及抓住什么,而在自己发着感慨的时候,一大段日子就已经真的无声无息溜走了,剩下自己坐在这里,开始回忆……

来中科院的那天正赶上自己感冒,心情便也烦躁了许多。虽有女友在跑前跑后,辛苦得流下汗来,却也还是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彷佛这个新的开始一下子就变得沮丧起来,即使是在首次班会上自己的介绍也只是敷衍了事,听到的是不真实的声音。我想,我离家十年了,却还是会在一个新的环境里感到些许的孤寂,我还是不成熟的孩子吧?忽略了身边很多美的存在。也可能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慢慢学会欣赏身边的美了。

漫长的吃饭之路,来来回回,从焦躁变得怡然,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一边欣赏栅栏里探出的树的枝叶,一边给不在身边的女友发短信戏谑说我在长征的路上,马上就要胜利;习惯了有风的日子,在教学楼八楼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听风声呼啸而过滑过窗台的一首首乱了旋律的歌;也经常在无风的日子,和好友一起,去早先被我抱怨过条件差的操场上厮杀几场羽毛球,大汗淋漓之后,痛饮食堂的免费汤水。于是也学会了俗气地对自己说:生活不是缺少美,是我眼神儿不好使。

远方的好友发短信问我在新的环境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似刚入大学那时,茫茫不知所措。我笑笑,不假思索:继续学业,家人安康,爱情稳定,三五好友,我已经学会了以一颗感恩的心来面对生活。

迷茫总会有的,有时看不清眼前的路,充满了怎么样的荆棘抑或是花朵;伤感总是有的,有时看到秋风里漫天飞舞的落叶,就想起自己的大学,想起那个没有了自己身影的园子,此刻该是怎么样的风景,曾经熟悉的人,曾经许下的诺言,为何一下子散落干净,再也不见踪影。总是在每天醒来的时候,对自己说一句,这就是生活,为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们,我要尽量活得好一些。

于是,透过迷茫,不管前面充满了荆棘还是花朵,都会在自己选定的路上勇敢地走下去,因为在人生的旅途上,充满了未知才是最美的,没有谁会希望一眼看穿自己的一生,那样的生活就失去了探索的乐趣;于是,在自己伤感的时候,告诉自己,人来人往,浮云流水,筵席总归散去,可是情谊还是无价,也许在自己静思老友的时候,也有人正在远方看着发黄的老照片,想起曾经一起拼搏一起把玩的岁月。我拥有的人拥有的物,作为幸福的基石,其实早已足够坚实,很多东西,得之,大幸,不得,随命。我不是宿命论者,但偶尔也会这样对自己说,知足常乐,就好了。

偶尔也会和好友聊起学习中的感受,聊起生活中的点滴和感情上的微妙。总觉得自己是研究生了,在中科院里至少还要安心干上个五六年,但是却时常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更好地扮演好这个角色。人大了,要想的事情越来越多。上课的时候,时常遇见比自己大很多的哥哥姐姐,有的曾经工作过许多时日,也有的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从农村来的自己,总觉得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怎么在这段时间里,既要搞好自己的学习和科研,又要照顾好家人、爱人,未来想要从事的工作是什么以及怎样才能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努力?有时坐在窗前发呆,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乱了,就跟自己说,随缘吧,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其实很多的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只是大家都没有找到个交流的渠道,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了。至少和好友能分享这些,和女友能一起幻想未来,不也是很幸福的么?

稍微闲下来,就去看看演出,一场新生晚会提醒了我,其实大家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何必为了一点点的迷茫就消沉无奈,人生短短几个秋,愁情烦事还是少上心头;各种各样的讲座,学术的,人文的,有兴趣的便去听一听,第一次坐上校车就是去中关村园区汲取精华,傍晚去,深夜归,这样的体会,也真的在自己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想,我已经慢慢地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里的草木、人情,爱上了这里的质朴和到处洋溢着的青春,更爱上了这里踏踏实实做学问的精神。我的爱,会化为前进的动力,我相信。

月已偏。我的耳边一直响着西游记里“扫塔辨奇冤”那一集的插曲《晴空月儿明》,我能喜欢这首歌一直到今天,说明我的心还是很年轻的吧,也说明,我对生活,还是充满热情的吧。

说得够多了,凌凌乱乱,就此停笔。不过还是要说一句:你也可以偶尔静下心来,看看中科院的月亮,发发呆,那情景,本身就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刘福东,资源与环境学院2005级硕士生,培养单位为生态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