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教育事业发展 为学生培养献计献策—— 一位老教授的心声

  • (2014年以后的旧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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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2002年4月6日,中国科学院的退休干部陈文祥同志给中国科学院党组副书记郭传杰同志写信,谈到博士研究生的培养、科研道德的形成等问题,从中可以看出老同志对于青年学生健康成长的关切与希望。现摘要刊登如下:

郭书记:
??今年3月您为我院离退休干部讲述了中科院新时期办院方针的背景,内含和实施步骤,听了很受鼓舞。听了您的精彩报告后,我思考了一下,提出两点不成熟的建议,仅供参考。

一、培养博士生,提倡3个不同学科导师来带,但以其中一位学科导师为主,通过学科间的交叉和综合来促进科技原创新的产生。
??英国有传统的基础研究特色,除学术沙龙还在继续外,我在留英期间,发现他们在制度上规定博士生必须由三位不同学科的导师来带,其中一位学科导师为主,全面负责他的科研方向,其它两位不同学科的导师仅在博士生做开题报告时从学科观点上提出看法、应邀参加学术讨论及出席毕业答辩。这种制度有利于加强学科间的交叉和推动科学上原创新的产生。
??目前我院培养博士生,还是一位学科导师负责到底制度,而且不同学科导师间交流也很少,这种状况减弱了我院综合性的特色。据我了解,我院微生物所很需要化学科学家介入他们生物领域的研究,他们60年代引进了一批名校的化学专业大学生,可是经过了十年生物环境中培养,这些化学专业的大学生全部成了生物学家,说明这种交叉学科综合有一定问题。
??综观历届诺贝尔奖获得者,都非常重视交叉学科间的碰撞,以不同角度的思维碰撞出原创新的火花。例如英国E.卢瑟福,他是灵巧的实验科学家,感到自己数学功底不足,就十分重视数学博士到他的研究组一起研究。这是发生在1905年左右化学与数学的学科交叉,现在层次就更深了。还有一个失败例子,L.C.鲍林是1954年诺贝尔奖获得者,他从化学结合的本质来解释复杂的分子结构,并解释了蛋白质的双螺旋结构,而蜚声于科学界。L.C.鲍林在60年代前后加入了DNA分子结构解释的竞争,虽然他是这个领域中公认权威,但由于他没有与当时测定DNA晶体X射线衍射的物理学家合作,而痛失了这块金牌。相反J.D沃森与物理学家合作,成功地解释了DNA的分子结构,开创了分子生物学这一新的学科。当时沃森兴奋地高呼“我打败了权威”。
??无数正反面事例充分说明,科学上原创新的产生需要交叉学科的结合。我希望中国科学院能通过制度的建设,促进交叉学科间的结合,进而促进科学原创新的产生。

二、科学道德不仅靠制定守则来形成,更主要的是靠人的榜样来传带
??我们这一代人在50、60年代从学校进入中国科学院时,一批老科学家特别强调:谁造假数据,谁就将被永远开除出世界科学的队伍。所以我们当时实验数据一般要重复一遍,有时要二遍,不敢有半点差错。根本没有想过要抄袭别人论文数据。这批老科学家身体力行,他们的科学道德榜样深深地影响了我们这一辈子。
??科学的道德和精神,对科学的发展太重要,它是科学发展的软件。没有哈雷的科学道德就很难出现牛顿的力学体系。是哈雷数次动员牛顿将论文整理发表、亲自联系印刷厂、甚至拿出自己全部家产,终于促成牛顿论文的公布于世,否则牛顿的全部成果很可能在后来的实验室火灾中被付之一炬。没有哈雷,牛顿这颗科学史上的明星就很可能被埋没掉。因此科学道德是科学发展中的极重要软件。
??当前我国逐渐进入商品经济社会,名利引诱、心情浮躁使一部分科技人员丧失科学道德,出现抄袭别人论文等现象。但是我们同时还要注意另一种现象,即压制青年科学家的脱颖而出,会大大地阻碍中国科学发展。
??中国科学院有一笔老一辈科学家留下的丰厚的精神遗产,即主动在国内寻找青年优秀苗子到中科院这个环境中,帮助他们脱颖而出,为中国科学争光;另外老一辈科学家自己严谨、务实的精神,也是我们现在要学习、发扬的精神财富。

郭书记,以上是听了您的报告后有感而发,考虑不成熟,仅供参考。

中科院老干部局 陈文祥
2002年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