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研究生院的网页,一眼就看到礼堂,看到礼堂前的青草坪,心里忽然开始怀念,怀念青春记忆里那一段短短的时光……
我在想,现在,北京城在晚上能不能安静地睡着了呢?
初到北京,到玉泉路时我就陪着北京城失了眠。那个时候我经常睡不着,感觉北京太疲惫了,人们心里想要安静的时候、想找个可以独处的地方,北京都给不了。涌入眼睛和耳朵里的只是车流人潮、只是来来往往喧闹的声音,偶尔安静下来都会让我觉得是幸福的事情。
来到这里、来到昆明好多天了,可以睡得很香,可以做甜甜地梦,可以拥有好多自由、安静又欢快的时候和地方,是一种久违的幸福。
只是在这里,没有课可以上,一整天的时间基本都在办公室或者实验室度过,看到的人就是经常见到的几个。想到在玉泉路的一年,大概就已经是自己最后一年上课下课的日子了,那种简单又丰富的学生生活。正是因为有了更开阔的视野,才会有着更多的梦想和更远的理想。那是另一种幸福。回到这里,人的身心都沉下来,站在植物所里,目标和梦都很现实。
这边为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也要合唱,唱的也是《保卫黄河》,不禁想起了在北京参加研究生院合唱大赛时,好多人一起反复练习合唱《保卫黄河》时的美好。那时,不是没有唱到灰心过,也不是没有因为唱不好而受训,当然也有因为合唱效果很好而欢喜,只是,失去的记忆,一瞬间都成了美好。
离开北京时没有太多留恋,有个经常一起打球的朋友送我上回长沙的火车,心里头唯一有些挂念的是那里的操场,还有在操场上打球的时光。
记得有天上午,还是夏天的阳光,在操场上,有树荫斑驳,还有风,有鸟儿在唱歌,甚至也有蝉不甘寂寞地鸣叫声,我把自己放在乒乓球桌上坐着,开始随意地放松我温暖的心情。一只小青虫掉落在我的小腿肚上,慢慢地爬着,我觉出些异样才发现它,它没有伤害我,我也只是摆摆腿,让虫子掉到地面上,新鞋子上亮闪闪的小鱼也跟着腿上晃动的阳光而跳跃着。
乒乓球桌旁是羽毛球场,可是我却常常和一群那时不知道名字却很熟的伙伴在那里打排球。我性情中开朗的那部分因子,在打球的时候,因了受这群伙伴的笑声感染,也慢慢被释放出来……我想,我是爱着那片球场,爱着球场旁那棵经常被球打落小枝的大树,爱着打排球时大家轻松愉快的笑声的。那时候虽然离要走的日子只有四五天了,可是因为每天傍晚的排球活动,每天心里也就都有期待,期待那些一起打球的开朗的伙伴。
那些可爱的树和人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这边树更多,也会有人打排球,只是我喜欢的这种活动不再经常。从北京到长沙再到昆明,最大的变化,就是觉得自己变得开朗了,不再因为恋人的失去而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放不下过不去。那段打排球的日子成了心里另一种美好。
在这里,慢慢地过日子,开始让自己不介意很多事情,不会有很多痛苦或者很多开心,偶尔哭了,却马上开始笑了。大部分时候都是淡淡,淡淡的微笑,淡淡的忧虑,这或许是种境界,但我想也是一种失去,就像已经成记忆的那段在研究生院的日子。
植物园里有可爱的小松鼠,它们每次出现在路边的时候,我都会开心地微笑,心里跟它们打打招呼问它们好不好。不管时光怎样悠悠,青春怎样渐老,我想,我们都要去做热爱生活的人,不是吗?
(作者:刘艳春,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2004级硕士研究生,培养单位为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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