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进行时】“儒家”茹加——中科院女博士生系列报道之一

  • 研究生记者团 (研究生记者团)
  • 创建于 2007-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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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1月1日11点30分,香港国际机场。还差10分钟飞往台湾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这时,还有一个身影在机场中来回奔走着,她神情焦急,带着小跑,边讲电话,边与工作人员交涉。时间一分分过去了,在起飞前的一分钟,只见一个人背着超大的旅行包狂奔向飞机,在登上飞机的那一刹那,机门立即关闭了。11月天,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这是一次历险记。”茹加笑着说。现今的茹加,已经是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刚刚毕业的博士生了,但是回忆起研二的那段经历,仍然是心有余悸。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刚上研二的女孩子来说,这件麻烦事不能不说是一种考验。
 
一次历险记
 
中科院生态中心与台湾交通大学一直有着学术合作交流活动,2004年茹加作为台湾会议的前期筹划者,独自一人赶往台湾。由于购买的是通票,在香港的转机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可是偏偏证件在这时出了问题。原来,按规定,台湾交通大学应该把带印章的原件寄给茹加,然而由于他们缺乏经验,只传真过来复印件,在机场通关时,工作人员不承认这种复印件。
 
当时,茹加真是急了,她甚至想实在不行就从香港坐飞机再回到北京。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茹加说:“那时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有办法把问题处理好。”她开始了两方面的交涉,一边给台湾校方打电话,一边跟机场工作人员解释事情的原委。经过近两个小时的交涉,台湾的学校出据一个证明传真到香港机场,他们承诺担保一切,并在茹加出境后把证件送往机场。于是,才有了上面那一幕。
 
“特别有意思的一次经历,两年多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挺能折腾的。”那淡淡的笑,浮现在她的脸上总是那么自然。无独有偶,那次会议的签证时间是一个月,然而会议却延期了半个月,虽然已经办过延期手续,但在出关时,她还是遭到海关的诸多盘问。“我当时解释了半天,特别怕他们不放我出来,要知道,那时正赶上台湾和大陆的关系比较敏感,那时真是吓坏了。”茹加说。
 
“由于合作交流的是台湾理工科的学校,那里的男生比较多。他们一直很奇怪地对我说,你们老师怎么把一个小女生就这么扔过来了?”茹加回忆道,“第一次出国就自己乘国际航班,还没有直达的,还得换飞机,他们不能理解,也难怪,台湾的女孩子都是软绵绵的。”
 
但是这次经历却让茹加认清了自己的能力,没有老师,没有师兄,甚至没有可以做伴的同学。“很多时候都是需要‘闯’的,好像最终运气和实力都站在我这边呢!”此刻她脸上流露着的是自豪的笑容。
 
选择自己的路
 
然而,茹加说,她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茹加跟许多同学一样,向往到美国学习,托福和GRE也都考出了不错的成绩,但不巧的是,那一年正好赶上“9.11”,所有的同学都被拒签,她也没有例外。与其选择等待一年继续办出国,还不如留在国内读研,她不想浪费一年的时间。于是,家在北京的茹加很自然地选择到中国科学院来读研,而且她很轻松地就考取了硕博连读生。
 
记得著名导演滕文骥有句经典的话:人一生只能走一条路,回头一望,老觉得自己还能有其他作为,实际上别的道路是走不通的。这句话,或多或少有些宿命论的味道,但总存着一番道理。茹加也有着类似的心境,倘若想想当时已经出国的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更有一番作为,她很平和地说,那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毕竟最终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茹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国外的生活也不一定会适合自己,在硕博学习期间她到过台湾,到过新加坡进行学术交流,深深地感觉到中科院的学习环境比他们要优越很多。特别是近几年,中科院引进的都是国际最先进的科研设备,而且有些更是独一无二的,许多国外的同学还要托她帮忙拿样品过来检测,因为他们自己的设备往往做不了。而且,近年来,中科院不断引进人才,教师学术水平越来越高。这样的实力和环境,茹加感到满足,“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去实现,没有条件上的壁垒。”
 
稳稳当当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生活态度,茹加说是“稳稳当当”。博士毕业后,茹加没有选择去公司,她留在了所里,不是继续搞科研而是做起了行政工作。开始的几天,她一直扎在档案馆里整理档案,整理课题,一扎就是一天。快退休的老师总是对她说:“这个简单,那个也很简单。”可人家毕竟工作了30多年,经验很丰富。对茹加来说,可能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这样一个文职工作,需要的是上传下达的沟通能力,细致周到的整理能力,可能以后就跟科研没有太大关系了。茹加说,她没有特别高的要求,是特别好满足的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稳稳当当地把书念下来,只希望生活得稳稳当当就行,这份工作与当时的预想相差不大,当时读博的理想工作就是以后能当个老师,收入稳定,工作轻松,如今做行政工作也差不多。她很满足。
 
在感情路上,茹加也是稳稳当当的。老公是她的大学同学。茹加感叹道:“这样算来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十年了,我们都快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遵循着大多数情侣的模式,从同学到好朋友到男女朋友,一直在稳步发展,二人终于在去年领到了结婚证。刚刚谈恋爱的时候,他们也会常常吵架,但现在不会了。“我们之间太熟悉了,遇到一件事情我都会知道他会怎么想、怎么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干吗还要去惹他,触碰到不能做的那些东西呢?”茹加这样对我说。
 
搞科研总是需要全心投入,枯燥乏味的数据和成千上万的文献常常让茹加觉得压力很大。但是,她总是能找到方式调节自己的生活,听音乐、看小说、做运动,还有一度非常执着的烹饪。说到烹饪,茹加顿时很有兴致,由于读研的时候,整天都要吃食堂,大家都觉得很没食欲。于是几个很好的姐妹就凑到一起烹饪,大家开始研究中国菜,按照菜谱来做菜,同样的材料,同样的份量,结果却是一个人做出一个味道。“中国烹饪”不比西餐,与科研更是大相径庭,科研讲究的是准确、精确,中国菜却只要意会,而且天南海北的,各式各样的风味。“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科研和烹饪都是特别有创造力的事情,所以我们总是在这个过程中满心期待,希望会有新的‘突破’。”茹加总结道。
 
茹加——儒家
 
当我问起茹加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名字时,她很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取了儒家的谐音而已。”但是这个名字还真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困扰,因为总是有人把草字头放错地方,结果变成了“如茄”,“真是令人气愤哪,我又不是茄子。”幽默中透着那么点顽皮。
 
小时候,由于父母工作的关系,茹加跟随父母跑了很多地方。她在内蒙古生活了8年,在秦皇岛生活了2年,中学6年都是在北京南归度过的,大学又在大连生活了5年,如今又回到了北京。在这些辗转经历中,茹加最大的体会就是很多时候都需要很快去适应新的环境,她也因此交了很多朋友。“这个过程是真的很锻炼人。”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的特别经历,让茹加拥有了很强的适应能力和善于沟通的能力,对她以后的成长有着诸多助益。
 
与茹加交谈,很轻松也很舒服,茹加说她是双重性格,一个人呆着时,尤爱安静;与朋友相处,又很活泼开朗。这样的她,总能让自己快乐,也让周围的人沐浴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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