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科院记忆】留住玉泉:集中教学园区二三事

  • 王华锋
  • 创建于 2006-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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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黄昏时分,“玉泉之音”如约地响起了那首经典老歌,回想起前几天为背囊忙碌的室友,我心头一颤:要告别玉泉路园区了!嗬,整整一年了,多么灿烂的回忆啊,回首坐着火车初到玉泉的那几分激动,后来一帮朋友蹬着脚踏车在北京老胡同“扭弯”……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一桩桩往事在我心头泛起一圈圈涟漪……

    人民大会堂的讲演

    第一次去人民大会堂,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惴惴不安和新鲜好奇,欠下儿时神往“五星红旗下的天安门”的那笔债今天终于可以偿还了!当第一次见到了天安门城楼、人民英雄纪念碑和五星红旗屹立在广阔的天安门广场上时;当第一次走过国徽下的十二根柱子,坐在华美庄重的大会场时;当第一次看见《千秋伟业》和《唐代贵妃蹴鞠图》的巨幅装点中国画时,一种恢弘、庄严、磅礴、典雅的感染力涤荡着我灵魂深处的每一根神经,忘不了,历史的厚重大气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我是幸运的,那次正好赶上路甬祥院长在“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上发表讲演,第一次听“大腕”演讲,第一次坐在有底蕴庄严而华美的人民大会堂会场,那种整体的氛围,我感觉就象在皇宫吃着一顿精美别致的盛宴。尤其是路院长平易近人,语气谦和,他发表演讲的题目为“造就创新人才是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关键”,如听一位慈祥和蔼的长者娓娓道来,他的睿智和深刻,使我感觉格外亲切,如坐春风。

    路院长,人民大会堂,一场睿智深邃的演讲,我心底永远的记忆。

    植物园里“三结义”

    “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三生有幸,在玉泉认识了两位外国留学生朋友,一位是韩国人金大天,他是大连化物所的硕士生,和大天的交往很有意思,自从第一次我在口语课上对他说起“阿里阿涩哦”(韩语你好),我们便成了好朋友,后来他教我学习韩国语。第二位是日本人江岛理惠,超级内敛且具有东方特质的女孩,自从见到她,我才理解大学的时候有位老师为什么赞扬日本女性乖巧玲珑,秀外惠中,善于持家。

    其实第一次见到理惠是在“五一”期间我邀请她和大天去植物园玩的时候,作为“东道主”,植物所又是我熟悉的地方,那次我是尽到了一个“主人”的职责。首先带他们到我导师的办公室参观,正好看见一张世界地图,大家便开始对地图“大做文章”,介绍各自的“hometown”、“university”、“capital city”,家乡的民俗特产……我说起了满山遍野都变成了红色的香山,大天说起韩国汉拿山烤肉的制作,理惠说起了日本的樱花树……当大天看见韩国的本土面积较小时,很惭愧地说:“we are small”,我看见大天个子比较大,灵机一动:“but you are big!”,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紧接着我带他们参观我们的实验室,大天好象从来未见过显微镜下放大的植物组织,惊讶地说“wonderful”!至到标本馆,理惠才明白我的专业植物分类到底是做什么的。

    最后我们参观植物园,五月的植物园,鲜花争奇斗艳,春意盎然。看见满园的鲜花,理惠自然地说起了日本的“撒库拉”(樱花树),我告诉她,我的大学所在地武汉也有很多樱花树,“花逢盛世开”,武汉每年在樱花开放时主办樱花诗文赛、樱花摄影赛。理惠听毕,自豪地唱起那段“撒库拉”。更有意思的是我们一起讲话的时候,大家都要用四种语言说一下,例如一句 “let’s go”,我说“走吧”,然后大天说“卡杂”,理惠说“落库”。

    话题当然也少不了玉泉,大天问起我中科院在中国的学术地位怎么样,我很自豪地告诉他们:玉泉路优美的学习环境,研究生院良好的学术氛围,在整个中国是屈指可数的,他们频频点头。我们一路说着笑着,大天颇有远见地对我们说,整个世界的发展,以前欧洲是繁荣中心,后来是美国,现在轮到了中日韩了,真希望我们永远是好朋友。走在开花绚丽多姿的山桃树,我费了好多唇舌才解释清楚刘备、关羽、张飞的“桃园三结义”的典故,大天颇有“来头”地说,我们“三结义”吧!理惠随即附和,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雪碧”跟每人满上一杯,我们不拜鬼神拜祖国,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为了祖国繁荣昌盛干杯,为了三国的交流和睦邻友好干杯。

    烂漫的植物园,三个不同国家的三个人,一段异国朋友之间真挚的感情。

    八宝山老舍安息地

    去八宝山是清明节扫墓的时候,这里给我留下深刻影响的是我找到了我儿时的文学偶像——老舍先生的安息之地。整个墓地不大,但精巧别致。在一个2米见方的正方形大理石板的相连两边上砌起了大约半米高的石墙,石板的左下端是老舍先生的石雕头像,然后以他的头像为中心,划出一轮一轮圆圈。石墙,圆圈,头像,很自然地让人联想起老舍先生投水自尽。在石墙的内侧,写着老舍先生生前的谦虚之辞:“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老舍先生生前留下《骆驼祥子》、《茶馆》、《四世同堂》等多部著名作品,我幼时最先接触到的恐怕就是他的作品了,现在他静静地躺在这里,向老舍先生敬礼!我默默地向我心目中的大文豪致意。

    静谧的山林中寒鸦声声,层层的陵墓节节而上,八宝山,先烈的安息之地,我的文学偶像老舍先生,带给我无限遐思。……

    玉泉素雅圣洁的教学楼,典雅别致的礼堂,静谧安详的石凳,一切显得那么逼近而又遥远。校园的那个石桌,曾经是我们五个同学“歃血为盟”组成“宇宙探索号”的“会桌”,当时这里正是我们“宇宙探索号”蹬着脚踏车逛北京城的“总指挥部”。灯火阑珊依旧,当初的喧嚣却不在,自己再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感觉,自己不再是昨天的自己了,真有点“雕楼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物是人非的感觉!也许该感叹人生苦短,芳华易逝。一年是短暂的,但玉泉敦厚的品性却感化了我,她将永远烙在我的心底。南宋词人朱敦儒的那首《西江月》说得恰到好处: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

    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

    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作者:王华锋 ,研究生院生物系2005级硕士研究生,培养单位为中科院植物所,地址:北京市海淀区香山南辛村20号,邮编:100093。如需转载,请联系:wanghuafeng05@mails.gucas.ac.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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