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随着科普活动的兴起,科学已经成为绝对真理和高大上的代名词,凡任何观点只要扣上科学的帽子便可引来一些民众的追捧。然而“科学”市场一经壮大必然鱼龙混杂,一些披着科学外衣的伪科学便应运而生。作为建设国家的未来精英,我们有必要坚守冷静的心,明辨科学和伪科学。科学区别于伪科学,运用不恰当的笼统的概括大致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科学是谦卑的,而伪科学是自负的。伪科学常常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表,他像慈悲为怀的圣人,虚构出自己普利众生的幻象,用平和朴素的语言吸引民众的注意。在民众惊叹于其光辉之后,就显露出自己的宗教色彩。为什么说伪科学有宗教色彩?伪科学信奉绝对真理的存在,它们出于不同的目的往往会鼓吹自己在某一方面的成果,并视这些成果为金科玉律不可动摇。如同老师发给我们的思考题中,那个鼓吹活性中药浴疗法且癌症治愈率百分之百的专家。相反,私以为科学是谦卑的,它不会拘泥于自己现有的理论,总是力求寻找更加合理而符合观测事实的理论。科学不会沾沾自喜,他可能有时外表冷酷,艰深晦涩的语言下无形中与群众树立起一道门槛,但它的内心始终保持着朴素的怀疑主义倾向,不断地检验和推敲自己的理论。第二,科学是经验的,伪科学是超验的。科学理论的得出依赖于对客观事实的观察和思考,科学本身就是为了更好地描述这个物质世界。(请注意,哲学并非科学!我们不考虑哲学上的二元对立)科学家往往在艰辛的观察和推理之后才把宝贵的经验熔成硕果累累,而伪科学则轻松得多——它们可以白日做梦,发挥奇特的想象构造一个美好的世界。这对大众固然充满诱惑,比起一些残酷地揭示人类渺小的科研结果,谁不愿意相信伪科学营造的美好世界?但梦境中的诺亚方舟毕竟只是虚幻,乌托邦总会因为现实的残酷而破碎。脱离了经验的构想只是泛善可陈的空中楼阁。第三,自然科学是可证伪的,伪科学是不可证伪的。请注意此处科学的范围被我刻意缩小为自然科学,为什么?因为社会科学的很多理论也不具有可证伪性,但这并不妨碍它们成为科学。鉴于国科大是中国研究自然科学的最高学府,我们着重考虑自然科学在这一方面同伪科学的区别。伪科学非常狡猾,它们可以提出一些超验的理论,巧妙地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比如某人声称一切支配物质世界运行的规律都由一个名叫王廷瑜的神规定并操作,这个神如同上帝一般,常人无法感知,except him。我们既不能找到这个神存在的痕迹,又无法证明它一定不存在。(因为它是超验的!)因此我们无法证伪这一理论。而自然科学的理论依赖经验,比如我认定氦没有固态,你只需找出固态的氦便可以推翻我的理论,因此自然科学是可证伪的。并且,证伪自然科学理论时我们依赖客观理性,正如工程热物理研究所的那老师介绍,时间、操作者和地理坐标是实验的无关变量。换句话说,在其他条件一样的前提下,实验结果不会因实验的时刻、操作者地点的不同而不同。也就是说自然规律具有齐一性。
科学区别于宗教,便在于其勇于自我否定的精神。然而认识到科学之严谨和求实之后,我们切不可盲目崇拜科学。记得前文提到的吗?科学已经成为绝对真理的代名词。如果科学被奉为绝对和唯一真理,它就将成为另一个宗教,人称科学教。科学如果舍弃了自己自我否定的精神,换上大主教的皇袍,令民众对其唯命是从,又与多年迫害人类的教会何异?汪景琇院士在演讲中也承认,有众多谜题科学界仍未攻破,我们的科学相对教会的确有了长足的进步,但距离人类究竟自然真理的本能还相去甚远。对科学进行不断的检验和优化才是正确的态度。一味追求理性也绝非现代人正常的生活方式,我们不可否认艺术生活也是生活的重要部分。人毕竟是不完全理性的动物,强迫自己完全理性只能是揠苗助长。科学只是人类描述世界的一个视角,谁又能证明文艺作品对世界的描述毫无意义?科学和艺术在描述世界方面本身就是平级的关系,大家没必要沉迷于科学而无法自拔。
埋首研究举步艰,一生白首为谁雄?
荀子说:“在天着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两千多年前的先秦时期,有如此具有进步意义的唯物思想,确是难能可贵,而如今,在这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观念深入人心的社会,物质于我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如何做到物质的快速发展与极大富裕,却是一个没有最佳回答的问题。通过这两天的参观学习,我逐渐认识到,在现代社会,在物者莫明于科技,在人者莫明于创新。
早已习惯美国的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留下第一个人类的印记,早已习惯美国的“探索者”们引领苍茫瀚宇,然而是汪景琇院士的振臂疾呼将我唤醒:“中国是第一个观测到太阳黑子的国家!”在爱迪生灯泡下长大的我们,在乔布斯苹果陪伴中长大的我们,不妨聆听吴一戎院士的教诲:“中国的下一代应该要引领世界潮流!”
的确,今天的中国不再是那个只会读四书五经的中国,不再是那个闭关自守、妄自尊大的中国。正如鲁迅的“拿来主义”所说,我们要放出眼光,自己去拿!我们要拿前沿的物理和数学,我们要拿顶尖的技术和管理。借助国科大提供的平台,“科学”和“创新”这两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与我无关的词,已潜移默化地进入我的灵魂,流淌在我的血液中。感谢国科大,让我对话巅峰,远眺未来!
抱着一颗来国科大参观,了解国内先进实验室的心态,来到了地处雁西湖附近的国科大。初入国科大,就被这里山清水秀给迷住了。远处,燕山环绕半边,雾气给周围蒙上了一层面纱;近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透露出来的,不是原以为的死板的科研氛围,而是一种恬静,一种生气,一种大自然的声音。
辅导员说,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眼;爱上一座城市,可能需要半年;但爱上国科大,只需3天。本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一笑了之,但没想到,这句话却真正走入了我的心里。
暂且不说国科大给我们参观实验室的机会,光是这食堂的饭菜,也足以让我铭记。还有那丰富多彩的活动以及奖励也留给我深刻印象,或许正如他人所说的,来国科大夏令营,不是来学习的,可以说是来玩的。
当然,这次最大的收获,还是参观了平常不可能见到的各种实验室。我们首先参观的是工程热物理研究所,本以为是有关新能源技术的高科技实验设备,但没想到现实与想象则大相径庭。看着这如小工厂般的实验室和略显陈旧的设备,又听教授的讲解,我才发现我理解错了。工程热物理研究所,不是研究新能源技术的,而是研究如何利用好煤,如何烧好煤。众所周知,煤是我国最大的可利用能源,可支撑未来200年内的能源。这也意味这,利用好煤是举足轻重的。听完教授的讲解,我才知道这个简单的设施,居然用到这么多原理。而它在这个领域,也是国际的一流水平,国内大约70%的工厂都有用过它。我也知道,利用好煤,脱硫脱氮技术是此技术的关键,但也没想到它需要那么复杂的实验和多人的探索。看着这台看似古老的设备,我感慨良多。
接着,我们又参观了国家纳米中心,这次参观,给我的震撼最大。虽说略微了解纳米技术的应用,但简单看完后,我更是觉得自己如同井底之蛙。纳米技术,在未来的生活中会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它能在治疗癌症、作为可充电电池、作地月轨道等方面发挥巨大作用。而参观了那精密的实验室后,看到里面忙碌的工作人员,我内心之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向往。
翌日,冒着大雨,我们又乘车前往了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在这里,我聆听了上世纪的以华罗庚、陈景润为代表的数学家的生平故事,不禁对华老等人生出了一种由衷的敬意,而这,也更好地激发了学数学竞赛的我对数学难题的更大的兴趣。我看到华老在文革时期遭受到迫害和被陷害所受到的侮辱,我心如刀割,更对华老肃然起敬。而我看到陈景润年轻时追自己未来妻子的故事,让我不禁捧腹大笑,原来“追妹子”也可以用到严密的计算,科研人员,也是如此浪漫和痴情的!
第四天,我们听了两位院士给我们的对他们所研究领域的简单介绍,可以说是受益匪浅。了解如今各个科技领域的前沿,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自己未来努力的方向。但这几天最让我回味的,还是那临时增加的合唱团表演。直到现在,我脑海里仍回想着这24首美妙的音乐。坐在第一排正中间,我首次能近距离接触到高水平的合唱团。从开始的震撼颤栗,到逐渐的融入,再到感动,我内心我不知不觉中就度过了可以说是生命中最富有音乐艺术的两个多小时。可以说,除了三四首没有听过的歌,我大部分歌都听过,也学过唱,但是没想到合唱团改编得如此完美。当我听到《Bella Ciao》,我的心,一下就回想起来了刚入高中入学的军训,不禁也默默跟合唱团在心里唱了起来;当我听到《传奇》时,我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了许多过去的脸庞和跟他们相处的点滴;当我听《牧歌》时,我又想到了我儿时和爸爸一起听它的情景,殊不知,自己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伴随着《欢乐颂》最后一个高音的落下,全场掌声雷动,我也拼命地鼓掌,也还在沉浸在合唱的回声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哎,写到这里,夜,已经深了。窗外万籁俱寂,只是偶尔有蝉鸣打破了宁静。回首这几天在国科大的点点滴滴,我心中五味杂陈。是不舍,是向往,有欢乐,有汗水。相见便是缘分。我和同学们、辅导员共度的这几天,让我深深感到了国科大的魅力和9班同学老师的可爱。
感谢国科大给我们的这次机会,感谢郝宽荣、马腾、郭晓锋几位辅导员无微不至的帮助和赵老师、吴老师的陪伴。
再见了,国科大。
一场暴雨过后,我们终于暂时摆脱了雨水的打扰。在这样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里,我们开始了一天的“对话科学之巅”。
“对话科学之巅”,顾名思义就是和学科领域的专家进行交流。在今天的活动中,我们有幸聆听了汪景绣院士的《谈谈太阳物理和空间科学》和吴一戎院士的《电子学的历史与发展》两场报告会。两位院士不仅选取了学科里的热点问题与我们交流分享, 更在其中结合自己的求学和科研经历,从扎实的基本功、宽广的知识面、沉下心的钻研精神、严谨求实的态度、重视学科交叉等方面展开,为我们阐述了一位科研工作者应具备的素养。尽管受时间所限,我的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但这次报告会已经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科学的种子,激励我攀登科学的高峰。
如果说白天两场院士的报告会向我们展示了科研工作者们严谨务实的科学态度,那么晚上的博士合唱则体现出国科大人同样出众的综合素质,也给了我无比的惊喜。曾经的我以为搞科研就应该每天与实验仪器相伴,过着机械而重复的日子,但当《菊花台》《传奇》《天路》等一首首优美的曲调响起,映衬着博士们动听的合唱声,我意识到,科研不仅要有耐心与坚持,更应该有对生活的热爱;只要你有爱好、有意愿,在国科大,都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得到展示自我的平台。
不知不觉,国科大之旅已经过半,我也在这短短的四天时间里收获了知识、建立了友谊、找到了目标。夏令营还将继续,希望我能和同学们在这里继续体验成长,收获感动。
汪景琇院士题为太阳物理和空间科学的讲座上,一位同学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宇宙究竟是什么?宇宙是怎么产生的?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不少同学笑了。
的确,这个问题稍显偏题。更何况,从小到大谁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小时候,我们爱仰望天空。伸出手,数夜幕上耀眼的星,摊开掌,去接皎洁的月光。我们爱畅想,是谁把他们挂在那里,是谁装饰了夜空?我们总疑惑,为什么不能长出翅膀,去摘天上最美丽的珍宝?黑黝黝的夜空深处,一个声音呼唤着我们,去寻觅,去眺望。
可后来,我们知道了,星星不似看起来那么小巧,月儿借走了太阳的光。我们知道了,宇宙从奇点轰然爆炸,炸裂出漫天星河。我们知道了,人不能在宇宙中遨游,嫦娥寻不到她的广寒宫。我们,再不去思考那一个问题:宇宙究竟是什么,宇宙是怎么产生的。我们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今这问题再一次被提起了。
而汪院士想了想,回答说:我不是很确定。
我忽然也有些不确定。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已经不再有前进的动力。我不确定,我们是否已经在匆匆间迷失了方向。
遥远的群星如何绚丽?
月球的暗面是何等风景?
宇宙的爆炸究竟为何开始?
银河的彼端将要怎样触及?
我们是否满足于已有的答案?我们是否能永远依靠已有的答案?
放眼夜空,黑暗中是否有什么东西在彼端等待?
记得有一句话这样讲,不要满足于事物的表象,要敢于探寻未知的可能。
记得有一位哲人说过,当你了解得越多,越感到自己的无知。
若科学可为一条崎岖小径,则须不懈前行以达彼端。
当你站在小径的尽头,会发现,这不过是另一段旅途的起点。
极目远眺,目光所及处将是新的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