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人生

  • 小洪山记者团陈姗姗 (武汉教育基地)
  • 创建于 2014-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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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午后,沐浴在阳光下的阳台上,泡一杯清茶,在袅袅茶香里,或捧一本书研读,或埋头学习,或像一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睛,只让这岁月静好印在心底。

茶香,在岁月中弥漫了千年。从那神农氏时飘散开的野茶清香,到茶马古道上清脆的铃声伴着的苦涩,再至宋徽宗赵佶的手中散开的茶韵,及至鸦片战争中夹杂着中国人民血泪的茶叶。中华民族的历史走过了千年,茶作为人们“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不可缺少的一种,也伴随着一代代的炎黄子孙一步步走过了跌宕起伏的岁月。茶,始终以来,遍及中国所有阶层人们的生活,无论权贵或者贫苦的农民。它一直以一种清醒、平和的形态旁观着这个文明古国的一步步进程。

作为一个来自产茶区的孩子,我对于茶的印象,应该是停留在儿时的记忆中、故乡的家中。犹记得年少时和表弟表妹们一起在茶山上,春日暖阳下采茶。不过调皮的我们更多的是在玩耍。春意弥漫的山坡,潺潺而过的清泉,石缝间顽强生长着的茶树间回荡着小孩子清脆的笑声。那时的生活,仿佛如这满眼绿色的山坡,满满的都是幸福和快乐。也许,那时的我,都不会去尝一口对我来说苦涩的茶水,我情愿会去捧一把山泉,让甘凉的泉水浇灌了小小的甜蜜的笑容。此时的茶,于我而言,不是一种味觉上的享受,更多的是一种美好、快乐又单纯的生活,是那样潇洒快乐的童年。

每一个孩子,都会成长,都要脱离野马样的儿时的自己,开始去探索世界,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了解世界是一个太大的问题。除了平时的课本,接触奇妙的自然变成了很重要的一课。春游,对于许多孩子来说都是一个令人欢欣的历程。还记那时,四月份的阳光已有些热度,清晨我们都各自从家拿了编织袋做的盛茶的容器系在腰上,小心翼翼走过了不时有“轰隆”声响起的采石场,之后便欢快地奔向茶山。其实那并不是太高的山,也并不是太美的风景。但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便蕴藏了无尽的乐趣。所以那时,虽然耳边还记得老师布置的任务——要采一芽一叶的茶叶多少、多少,但小孩子玩的天性仍是让很多人都开始了玩耍。男孩子们总要逗逗女孩子,假装抢一把你的茶叶,或是抓到一只肉肉的虫子便去吓唬别人。也许尖叫声会不时响起,还有孩子们随之而来的大笑。那时自己也许会是咬牙切齿的受害者。而今,却开始怀念那样无忧无虑的年代,想象着童年的欢乐。那时的茶,是一种联系彼此友谊的小小纽带,是一份面对自然的好奇,是一份开始思索生命重量的心情,是开始为自己能奉献一份力量的小小的欣喜和欢乐,是小小的自豪。

求学之路,总是意味着离家和孤单、成长。虽然现代发达的交通和逐渐多起来的教育资源,让上学成为大多数孩子可以想象和真正去做的事儿。但是大部分还是要承受去寄宿学校的孤单和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生活。逐渐长大的我们,在老师的叮咛,父母的念叨之中逐渐开始了单调而又忙碌的生活。每天的早起,早读,早饭,再上课,下课,再到睡觉。生活中除了每天学的知识有差别,步调已开始了千篇一律的重复。那时,除了吃饭,仿佛都没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当然也不记得喝水。现在一想起来,都不记得那是自己怎么喝水,也不记得喝的是什么。那个时候的岁月,仿佛永远都是书本文字,各科老师不断变换的面孔,还有教室里永远都不灭的灯,生活很少有别的色彩和味道。这样的生活单调得让人有种麻木的感觉,每天也总是忙得不行的感觉。此时,那一捧茶香没空再去想,只是大家偶尔课间聊起会记得那些曾经明媚而又欢乐的笑脸。此时的茶,仿佛是这生活。诸多烦恼,又不乏成功的喜悦,最后都是平淡的味道。

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生走向了新的篇章。小时候的我,哪里都没有去过,所以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而最想知道所谓的江南水乡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是不是有撑伞雨中独行的女子,是不是有老翁划着小舟在水面高歌。所以,有时候,只凭着一腔好奇,大学选择了去南方,因为想哪里绵绵细雨中散开的意蕴。记得走的时候,杂七杂八的东西拎了很多,依然胆怯的我和爸爸一起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旅程。之后的大学生活,新奇、迷惘,或许还有胆怯,各种状态的交织。那个时候回想起家,会想起那些风景,那些陪我成长的人。开始有闲暇时光,会想着泡一杯茶,自己品味一下以前未曾多关注的味道。一杯弥漫着清香的茶水在手,仿佛我看见了儿时的自己——忙着屁颠屁颠儿仿爷爷泡茶,也学大人要喝一本茶,却只肯放几片叶子,因为真的是很怕那种苦味的自己。想起那时的自己,也会自己自嘲地一笑,笑那个时候自己的装模作样。同时,因为距离较远,同亲人们见面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多。那小小的一杯茶便承载了许多,承载了夏日大家的闲谈,刻画了我的曾经还是软糯的小童音,却只是成为了记忆中永远的珍藏和自己思念们的一种缓解方式。

此时的我,还不是成熟的模样,却再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孩童。曾经只一心因好奇而起的梦想,而想要的生活,现在会发觉了不真实。世界不再是哪里都可以去,也不再是去哪里都有人陪。此时的人生正像是新泡的刚入口的绿茶,苦涩在蔓延,仿佛一切都只剩了一种味道。很多时候,会有太多的挣扎、抉择,让心都像被揉过之后痛苦地紧缩。入世未深的我,只浅浅品味到了来自于现实的压力,正处于最痛苦的选择期。有时候黑暗中突然惊醒,仿佛空气中都弥漫了对未来的恐惧。这样的生活,仿佛是舌尖百转千回的茶的苦涩,那样地让人深刻地体味,又让人清醒的感觉。此时的茶,滋味万千,更多是令人难受的感觉。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在茶的苦涩中清醒地思考。因为人生如此,总要去经历,方可体味成长。正如那一盏绿茶,只有苦涩之后,才可能会留下甘甜和芬芳。

茶似人生,人生如茶。而今,我这一杯茶正品到苦涩之处,岁月里也许还有很多困惑和无奈。但我终相信,会有一天,我将品味到茶之甘甜。夕阳中,竹林下,沏一杯清茶,回望人生,无憾而笑,所谓品茶,便是品味人生!

责任编辑:小洪山记者团陈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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