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北京是难得的大晴天,空气难得的干净,三月底,草长莺飞的季节,不出去踏青真是辜负了大好的春光,于是约上寝室姐妹两个再叫上大学时代的闺蜜一同去植物园游玩。
踏进植物园,迎面便是花海。金黄明灿的连翘,是最迫不及待想引人注目的仙子,小小的嫩嫩的,却每一朵都想极力绽放出最耀眼的色彩,她们争先恐后地开放,有的聚在一起成了小山丘,有的像好姐妹样并排躺在一起,仿佛是被轻轻放在草地上的华服。洁白靓丽的杏花,一定是来自雪国的精灵,她们绕着大杏树开得密密麻麻,远远看去像是浮在半空的白云一般,而细细地去看每一朵都各有不同的表情,有的正对着你展开笑颜,有的娇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你,还有的像是在跟旁边的花儿低语分明没注意到你在看她一样。俏丽的碧桃是赖床的美人,在其他花都扎堆般朵朵绽开的时候,她们却伸着懒腰一朵接一朵地开,同一个枝子上有的已经从芽苞里苏醒,在枝头愉快地张望,剩下的还半眯着眼睛,好像在说,不急不急,让我再睡会儿。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主干道上一群人举着相机围着一棵树拍照,抬头一看才仿佛发现了主角一样闪耀的王后——玉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就像是开在树上的莲花一般,在东北长大的我来北京以前没见过玉兰花,见惯了春天盛开的小花,我觉得玉兰是开的最慷慨的花,别的花开多是为了结果,而玉兰的绽放似乎只为漂亮,我们都久久伫立细细欣赏,像是一群落在树枝上的天使一样,那种浑然天成的大气让人想把这美好的景象永远印在心里。还有好多明丽的花儿,粉的梅,含苞待放的桃,走在白的粉的花丛中如入仙境,满眼是应接不暇的美景。
不自觉的,林徽因的那首人间四月天被我念了出来,“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你是爱,是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有些景色只有你真正看见了,才体验到诗人并非杜撰,我只叹自己没有凝练的词汇来将这春光用文字描摹出来,也只好端着相机用最直白的方式来记录这些美好的景象。走着走着,记忆的镜头拉向了从前的好时光,曾经一起春游过的小伙伴、大学同学、曾一起赏过花的朋友们,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想到这里心中倒平添出几分伤感来。从记事起,每隔三五年身边就会换了一群新人,小升初,初升高,读大学,读研,都在不同的地方,许多人到你的生活中转了转就走了,剩下点不多的记忆,或是快乐的或是感动的也有难过的,尽管琐碎,却使得本可以单调的生命丰满起来,然后那些曾让你或喜或忧的人们竟再也没再相聚过,就像合唱团新学那首思念里面的歌词说的“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又把聚会当成一次分手”。没错,就像那些美好的诗句一样,有些歌词,只有你真正体验过一种情感才能真正理解作者用心之处。
一阵风吹过,一些早开的花被吹散了许多花瓣,好唯美的镜头,却也让人感叹这春光易逝,像是手心里捧不住的水一样这春光也无时无刻不在流逝。故人的确难再续,而眼前人也似乎在远去的路上,多数人都将成为一路上的过客……没有更好的方式来挽留,越是感慨,这时光就越是快地在这感慨的日子里匆匆过去。收拾心绪去感受春光,正像这植物园里不同季节都有不同的花儿在开放那样,生命的各个阶段都有它独特的美感,你没法期待所有的花在同一季节绽放,也不能让所有美丽的东西在一个阶段全部发生,我更喜欢用大自然的方式去体验生命,体验各个阶段该有的味道。
相聚是缘,且行且珍惜,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