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员随笔】站在京都门口

  • 郑书凝 (山东省威海一中)
  • 创建于 2015-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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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门外汉的京都》,我曾随它的作者前去小游。舒国治常常自称是京都的门外汉,但语调之间分明泛着些俏皮可爱,仿佛很以此为乐。门外汉者,只在门外,不可登堂入室。他在那些古旧而清新的木门前半轻巧半犹豫地止住,我便亦随他。

我猜,他大概秉承了某种哲学,独有一种眼界。

“门外汉”一词,并不算褒扬。记得初中时曾学过铁凝的《门外观球》,是我读到的为数不多对“门外”毫不忌讳的秋水文章。我自想是爱数学的,每每看到抽象的公理仅单单借助逻辑的演绎变化发展为简明优美的诸多定理和推论,总不能平静些许。只是,长久在数学逻辑上的用心好像并无收效似的,我总难以理解这栋巨厦的实质和隐涵。而这,总驻足门口难窥其真妙的无奈,也与其他事物予我的感觉相近。这种隔离之感如此普遍,以至于说它是生命的常态也未免不可。

我想,舒国治是看到这一点了。他早在京都浸淫多年,街头巷尾漫过步去,在长川上暮色四合的缝隙里等一响木屐,在邻人小院中欣赏柿果低垂之迎人可喜…长长久久,对京都的好些风景渐渐稔熟。固然如此,许多颇具风味的木门仍静默地紧闭着,因不可登门,略存遗憾,但掠一眼日本建筑中最叫人赞赏的玄关仍足一乐。在京都,多年长留也难免做“门外汉”,这或许是件憾事,但领略他文字中的山水心情,则必须感佩他别具一格的胸襟。而对于门,不得进入,却可平静、安然。

就是这样了,环顾四望,说这是种生命的必然性,那便无怪人类常常在各式各样的门口止步不前。像是有时,穷尽我们一生致力却无法道尽自己所好的本源奥妙……这样类似的必然性,生命里恒久长存。站在京都门口,大概算其中颇有诗意亦具有一定代表性的状态了。对此,大可以坦然而轻盈地继续前行,不会对这种状态稍持不满,亦会更加用心,毫不气馁,即使是“ 细水”,也要“长流”。

我随他便这样站在京都门口,华灯初上,艺妓缓步而来,川水淙淙。我们或许真是门外汉,但,不知不觉之间,我们或许早已与门内精神相往来。

责任编辑:郑书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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