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即将盛开的毕业季

  • 小洪山记者团符子阳 (武汉教育基地)
  • 创建于 201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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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初夏,对于学生而言,都是一场特殊的季节更替。阳光由温煦变得热烈,微风轻柔徐徐转至细密急切,雨水密密匝匝到滴滴答答,花儿浓艳至底然后翩翩垂落孕育果实,大自然的力量在黄昏凌晨下悸动萌生,我们在这里进行着一场场盛大离别。

十五六岁的我们,初夏时节迎战中考。呵,人生中一场规模可小可大的战争。它是否狼烟四起,似乎与豆蔻中的芽儿无关。真正剑拔弩张的是辛勤栽培它们的园丁。他们比较学校,比较名次,比较中仿佛可以一战挥就偿还所有当初劳苦孕育的辛苦。于是,颠沛在这种热切的目光中,我们开始逃离,意识到身体里面在萌芽生长一些叛逆的种子。它们无关对错,只是一种抗争。这种对抗可以黯然叹息换取三两闲愁,可以歇斯底里博得家族轰动。闹过走过,似乎才完整,似乎才能安静地进入高中,开始新一轮成长。那时候的毕业,更像是一场集中性质的迁徙。我们更在意是会不会与儿时的小伙伴们就读一样的学校,能不能在这样一个明媚初夏里来一场旅行,独立自主般的出行。哪怕只是一群人骑着单车去一个郊外、县城,前后招手呐喊地是即将开场的青春。那场毕业,更多得是雀跃。

十八九岁的我们,初夏时节备战高考。呀,人生中一场可谓重大的抉择。它的重量,伴随着书桌上的书本累计堆叠。它的意义,朝着倒计时上的数字反方向成倍扩大。它的沉重,吹皱满抽屉的试卷以及其中夹杂的情书。它暗藏的情思,绽放静谧无声。我们处于一个分割线上,往前一步是知道自己要去奋力一搏以看到更大的世界,退后一步是烦躁日复一日的课程连绵不绝的考试。这种拉锯伴随着日子前行,步步迈进直至考场的钟声敲起又停止。再然后,我们把试卷、书本抛掷半空,看它们似深冬雪花洋洋洒洒铺满校园。像是一种仪式,比后来大学毕业扔学士服礼帽还隆重虔诚。看着象征青春期最认真的印迹从半空飘落,我们听到一种尘埃落定的声音。即便后来,我们再回头重新听,那个声音不过是漫漫人生长河中一个小小插曲,烂漫且遥远。再然后,蛰伏过等成绩的日子,开始陆续回校填写志愿。这时候,我们意识到分离在一纸白字间蔓延,最多上演的剧目是其中有人因为分数而终止约好的大学。那个时候的她哭了吗?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时候彼此拥抱承诺要一直联系着,要常常聚会。现在,承诺落空成泡沫,过年回家偶然看看毕业照,每个人都笑容灿烂。那场毕业,更多的是启程。

二十三四岁的我们,初夏时节拥抱毕业。嘘,人生中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集体告别。我们自不同的地方聚集在此,然后四年为期,或相遇或相知或相离。如若认识的人们彼此间会有一条线连着,那么大学校园里的我们定是被七绕八绕的线牢笼着。我们穿梭其间,上演一幕幕聚散离合。常聚首诉说情伤、吐槽专业,再不济就是各种八卦,然后发觉八卦对象竟然还能彼此认识,惊呼世界之小缘分之奇妙。四年里遇奇葩朵朵,遗憾的事缺德的事雀跃的事,四年后点几盘烧烤就几瓶啤酒就都能一一回忆,人人对号入座,共同谱写一篇完整的毕业总结。六月份,整个校园被毕业生们施加了一股咒语。尤以午夜时分的喊楼,操场的半夜歌声,行道树旁醉鬼阵阵呕吐为基本表征。那一季的时间多半是拖着行李在奔赴火车站的路上度过的。我们拥抱着,抽泣着,表达的都是离别珍重再珍重。那一季的候车厅定是忧伤的,因为有那么多场集体离别上演。来往的人群,把我们隔离两端。飞驰的火车,把我们拉远千里。那场毕业,更多的是再见。

现在,又快到那个满城都漂浮着栀子花香的季节。

现在的你们,初夏时节终于毕业。唉,人生中一场耗时良久的个体离场。三年、五年、五年半、六年,蛰伏期长短不一,却比之前的所有毕业都来得厚重,来得轻松,来得如释重负,来得骄傲,来得辛苦。恍然一场梦,梦里纠结课题,纠结论文,纠结实验,纠结爱情,纠结人生选择。千丝万缕的快乐忧伤在宣告成功毕业时被重新放映冲洗排序,那瞬间你们会热泪盈眶,会愁肠百结后重见光亮,会盯着回忆里某一个节点默默发呆沉思,会跟亲友絮叨说好久却不知所云。这一季毕业,更多的是蜕变。

愿破茧成蝶的你们前程似锦,安好一生!

责任编辑:小洪山记者团符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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