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年初,我接到民建中央的电话,说思危主席认真看完了我的《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一书,希望我能够尽快去一趟。第二天上午,在民建中央的办公室,思危主席非常愉悦地接见了我。在详细询问了我的基本情况后,思危主席说到了我的书,说到了国家层面的风险管理,说到了结构性产品创新。随后,他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中国经济改革与发展研究》新书,一边认真地签名,一边感慨地说:“如果你愿意,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中科院研究虚拟经济的团队。有你们陪伴,真好!”
2006年年底到2007年年初,美国次贷危机开始显山露水。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和思危主席以及整个团队共同经历了人生中一件非常“奢侈”的大事,那就是完整见证了这次世界性的金融危机。有时候,我们是在中科院管理学院的三楼教室;有时候,我们是在思危主席的办公室;还有的时候,我们是在香山科学会堂。深厚独到的理论功底,高屋建瓴的政策理念,我们享受到一次又一次思想和智慧的盛宴。清晰地记得2008你11月12日,思危主席亲切地接见了世界银行副行长、欧洲总代表Oltmann G.Siemens, 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厅高级顾问Frederick Dubee 一行。事先,思危主席特意打电话给我,希望我好好准备几个提问,能够对于我们团队的研究有所帮助。
在思危主席身边,我们不仅一次又一次被他的博大精深、虚怀若谷所震撼,还一次又一次被他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所感动。有一次冬天,教室的空调出了问题,全屋的人都冻得哆哆嗦嗦,而这时的我正巧坐在思危主席旁边(我知道他从医院打完点滴赶过来给我们讲课),并且发现他仅仅穿着一条特别薄的裤子。当我提议给他找一件衣服保保暖时,思危主席淡淡地说:“今天的事太多,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这时,我只得替他缕了缕早已卷成一团的裤腿。
有一次夏天,正好是他刚刚从昏迷转为清醒不久,思危主席给我打电话,希望给我的新书《华尔街局中局》写书评。当时,我真是眼泪哗哗往下流地央求他:“您千万别写了,也别读了,行吗?我们请假陪您,怎么开心、高兴怎么来,如何?” 思危主席回答:“让我一天不读不写不思考,肯定不可能!”
还有一次,当一天紧张之余,我们一起吃完晚饭轻松、轻松之时,思危主席用俄语高唱起了著名的《喀秋莎》。正当大家被他那极富磁性的嗓音所陶醉时,我记得我说了一句“呀 留白留 (俄文:我爱)Chairman Chen”逗得思危主席和大家哈哈大笑。
以前,7月12日是个多么普通、平凡的日子。之后,7月12日注定是一个痛彻心扉的日子。每到这一天,我们就会无限地思念您。
思危主席,心安!千古!
宾融(虚拟经济与数据科学研究中心兼职教授)
2015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