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看到楼下的征文比赛通知,记忆马上就回到了2012年,那一年的十月楼下同样贴着一张“我的研一”的征文比赛通知。借着那次征文,我写了一篇文字记录自己研究生第一年的生活点滴,貌似在结尾处用了一句“只谈风月,无关科研”总结了第一年的生活状态。如今,还差不到一百天就准备走人了,所以本着善始善终的原则,同样借着这次征稿的契机,总结一下自己这两年来的状态和点滴,作为除了毕业论文之外的礼物送给过去三年的自己。
借用某人空间里的一段话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就是“在开始倒计时地过着在这个地方的日子时,我就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被虐的久了,竟也渐乎滋生了感情”。对武汉,对所里以及对专业和对老师均是如此。或许是梦想被现实打的支离破碎,再也不敢对任何美好报以期望,因此便没有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落差,因而也就变得坦然或变得宽容。抱着山不动我动的态度过日子,日子也就好过了不少。
过去的这两年,告别了集体活动,龟缩在几十平米的实验室里和几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师兄一起在科研的苦海里搅基,更确切的说是饱受科研的摧残。为此,通宵过,郁闷过,喝过酒,吼过歌,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排除科研带来的压力与苦闷。对于甘霖,貌似还没有降临的前兆。当然,日子并不总是灰暗的,偶尔实验结果带来的回光返照总是能给大家带来无限放大的激动和坚持。人都说睡过上下铺、扛过一杆枪的是兄弟,我想同在一起做过苦逼科研的也可以拜把子了。为了更加体现角色的悲惨,烘托出研究生的壮烈,可怜的补助、惨淡的食堂以及苦闷的单身生活都可以作为稻草压在我的身上。不过貌似地沟油吃的多了,抗打击能力也增强了,至今还未有压倒的迹象。如果将我经过的25年算作一生的话,这两年绝对是人生的低谷。虽然未来的阈值可能更低,但未来的迷茫就像家乡邢台的雾霾一般,根本看不远看不透。所以,过去两年,悲惨至极。
按照规律,人不能一衰到底,物质守恒,运气也应该守恒,失去中总会孕育着获得,乌云的背后总会有幸福光线。现在想想,过去这两年并不是没有令人心安的收获。比如跑步,我在武大的跑步就起源于解决生活的苦闷,没想到一直坚持下来,成为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习惯;比如读书,当然也是为了换一种除了paper以外的阅读材料和遇上了一个爱好读书的室友;还有比如日记,写日记是由于读书,而读书是由于苦闷的生活,所以也算是失而复得的收获;更有近者,我还遇到了令我心潮澎湃的姑娘,打破了“累而不爱”的观点;如果再算得上可能的未来的话,我想没准我还能有那么一点点学术上的成就感,所有的这些都好像是为了解决科研问题而带来的生活福利。本着做事先做人的原则,这些也应该是武汉三年给我的终身财富,对此,我非常感激这三年。
在科院的日子里,既无大喜,亦无大悲,平平凡凡度过了一千多个日夜。在我们这个喜欢用数字来表征一切的国度里,想必我也可以列一个数字单,比如做过十次组会大报告,九十多次组会报告,读过一百来本书,看过五百部电影,学过不到一千多篇文献,豆瓣FM里面听过四千多首歌曲,写下来应该有四万的文字。
对武汉,研一排斥,研二接受,现在留恋。留恋的不是武汉的风景,而是我在风景中曾经扮演过的角色,当然也可以称为自恋。
谨以此文纪念我在病毒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