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面向全国30个省、市、区2952名公众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仅11.2%的人认为教育越来越公平。“高考”成为人们心目中教育不公平现象最集中的环节,30.2%的人首选此项。接下来依次是:义务教育阶段(26.8%)、高中教育阶段(20.3%)。调查还显示,60.8%的人认为“校际差异巨大,就近入学被架空”严重损害教育公平,71.5%的人建议推行公立中小学教师跨校轮岗,平衡学校间的师资差距。(《中国青年报》2009年12月15日)
 
在高考方面,近年来虽然有“民族加分”、“冒名顶替”等偶发现象,但高考依然是一项“最不坏的制度”。义务教育阶段和高中教育阶段的教育公平问题,确实有愈演愈烈之势。在笔者家乡,前几年在乡政府所在地建起了希望小学,从全乡抽调了一些优秀老师,很多人家,不顾路途遥远把孩子从村边的小学转到这所希望小学。同时,原先在附近镇高级中学上学的几个孩子,也托关系、交高费纷纷到县一中和市一中读书。在学生“向上流动”的同时,教师也在流动:笔者小学时最好的老师到乡上的希望小学去教书,在镇高级中学的几个大学同学也在尽一切可能往县城里“活动”,而县城最优秀的几个老师被选拔到市一中任教。
 
然而,那些表现平平的老师和家境一般的孩子只能在乡村学校“原地踏步”。滞留在乡村学校的孩子,在中考和高考中根本无法和县一中、市一中、省一中的孩子竞争,可以说,他们输在了起跑线上——这是一个西部地区国家级贫困县的教育不公平。这种在10年前零星存在的现象,在今天已成为乡村教育的一种时髦甚至潮流。在城市化加速推进的今天,这种“向上流动”的现象在全国各地广泛存在。
 
到了市里,是不是就不存在上述“向上流动”?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优秀教师为核心的优质教育资源向重点学校汇聚,同步吸引优秀学生向重点学校集中;循环往复,非重点学校在资源和生源的竞争中处于劣势甚至边缘地位。有钱有权的家庭不愁择校,普通家庭的孩子接受优质教育的机会越来越少。被媒体和专家学者热议的奥数和择校费,其实是重点学校面对庞大的入学需求,向学生及其家长提出的额外要求——当每个小学毕业生的平均成绩达到95分以上时,入学考试和智育测验已经基本上没有意义,如何决定录取谁不录取谁?奥数和择校费说了算。
 
教育是促进社会弱势阶层代际流动的主要渠道。促进教育资源合理配置,促进城乡之间和区域内部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是保障教育公平的前提。早在2007年,北京市教委就宣布在每个区县实行中小学校长和教师轮岗制度,但目前,北京市的择校风依然劲吹不止。
 
民意的倾向如此清晰,政策执行结果却如此让人失望。那么,促进城乡之间和区域内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保障教育公平,究竟难在何处?
 
难在有法不依。《义务教育法》第六条、第八条、第二十二条规定,地方政府及其教育行政部门要合理配置教育资源、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改善薄弱学校的办学条件、缩小学校之间办学条件的差距。加强对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督导,是各级政府教育督导机构的一项基本职责。安徽铜陵是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的典型,当地政府非常注意教育均衡发展,教育资源向弱势学校倾斜,大范围解决了择校问题。铜陵一位教育官员曾说:“我们没有做什么,只是遵守了义务教育法。”当教育经费、优秀师资、优质生源源源不断地向部分“示范学校”聚集的时候,我们可以说,一些地方的教育行政部门没有做到有法必依。
 
难在利益保护。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必然影响到重点学校或示范学校的资源配置。区域内骨干教师巡回授课、紧缺专业教师流动教学、城镇教师到农村学校任教服务期等制度无法有效执行的关键原因,一方面在于重点学校或示范学校的利益保护,另一方面在于地方教育行政部门由于区域性保护未建立起与教师“跨校轮岗”相对应的教师录用、职务评聘、培养培训、调配交流和考核管理等制度。
 
难在名校情结。前几年某门户网站曾做过一项名为“您有名校情结吗”的在线调查,在3871名填答者中,55%的人认为,能考上名校就意味着获得了尊严与幸福。名校情结使无数的学生家长千方百计送孩子进“好学校”读书。
 
前不久,新任教育部部长袁贵仁表示,要努力实现2012年义务教育区域内初步均衡、2020年基本均衡。如果地方教育行政部门有法不依,如果重点学校或示范学校奉行利益保护,如果学生和家长的名校情结依然故我,不知道袁部长提出的上述目标能否如期实现。
 
《科学时报》 (2009-12-17 A1 要闻)

华南理工大学校长李元元:对中国教育未来持乐观态度
 
中国青年报:最近,“钱学森之问”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华南理工大学是地处改革开放前沿的高等学府,是否将杰出人才的培养作为自己使命?
 
李元元: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定位。华南理工大学的前身是华南工学院。学校成立之初,就提出了创办世界一流大学、建成中国的麻省理工学院的办学目标。但在当时物质条件、经济条件都很困难的情况下,要实现这一目标只能是一个口号。
 
到了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我们提出要培养红色工程师。在改革开放后,我们又提出培养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甚至引领经济发展的企业家,使学校成为工程师的摇篮、企业家的摇篮。
 
目前看来,这些目标我们都做到了,珠江三角洲有60%~70%的企业家都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学生。同时我校也培养出一大批工程技术方面的领军人物,获得了很多科学技术方面的奖励,但我认为他们还不能算作杰出大师,特别是不能算作像钱老那样的大师。
 
中国青年报:您认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什么呢?
 
李元元:现在社会发展很快。过去学科门类相对比较少,信息技术也没有这么发达,在某个领域比较容易发现某个人是不是大师。而目前学科门类如此繁多,在信息技术时代我们要面对海量的信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区分出谁是大师,好像越来越困难。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会放弃对杰出人才的培养。这几年学校由以工为主的多科性大学,转变为以工见长的多学科协调发展的综合性研究型大学。我们提出我们的人才培养应该更加多元化,不光是企业家、工程师的摇篮,也要培养一批学术精英乃至学术泰斗、政治精英以及人文社科方面的精英。特别是要培养一批在国际上,在学术领域里能独树一帜有重大影响的领军人物。
 
中国青年报:最近,华南理工大学有几名本科学生参与的论文登上世界顶级的科研杂志。学校在本科生的培养方面有哪些独特做法?
 
李元元:高校有三大功能: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服务社会。我们一直强调人才培养是根本,教学工作是中心,学校每天的工作都要围绕这个中心来转。在人才培养上,我们一直以来坚持本科教育是立校之本,以本科教育为基础,以研究生教育为发展重点。
 
本科生搞科研,过去很难想象,但目前华南理工校内有53个省部级以上的科技创新机构,包括国家重点实验室,全部向本科生开放。近年来,学校每年有300万科研专项经费提供给本科生自由申请,这一做法在全国也是领先的。
 
中国青年报:这么多的重点实验室都面向本科生开放,学校是基于什么考虑?
 
李元元:开放活校是我们学校发展的四个战略之一。我们认为,只有在一个开放的环境中培养学生,才能打造拔尖人才。目前,除了校内的科研机构对本科生开放,我们还设立了330多个校外学生实践创新基地,这些都是以产学研的形式来实现的。像我校跟华大基因研究院合作的“创新班”就是典型的产学研合作。我们把一部分学术型精英放在研究机构合作培养,把应用型精英放在企业中。
 
中国青年报:据了解,“创新班”的培养体制和培养方式跟以往的本科教育完全不同,当时学校是怎么走出这一步的?
 
李元元:我认为,高等教育的改革创新,最重要的是思想观念的创新、办学理念的创新。在设立“创新班”的问题上,我们最大的胆量是什么?就是我们打破了过去传统人才培养模式的所谓权威性。
 
过去大学生一般要修30门左右的课程,基本上是常态化的。但现在学生在创新基地还有1年半的学习,包括专业课的学习、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其形式和校内是不同的。比如,在学习方式上,校内是以知识传授为主,而创新基地是以问题研究、探究式研究为主,甚至没有很正规的课堂教学,而是在科学研究中发现问题、讨论问题和解决问题。我了解到有的学生为了解决一个重大的科研问题,会自觉花3天时间学完一个学期要学的课程。像计算机编程,原来在学校是安排在大三下学期学的,但为了搞研究,急需用到编程知识,他就自学了,而且为了追赶国际前沿问题,他用的是最新的英文原版教材,学了就能用,学习的效率更高。通过这种培养方式,使得有创新能力的学生可以把学习、研究和工作更好地结合在一起。
 
目前,学校有各类创新班25个,华大班只是其中一个。今年华南理工又推出了机械、力学、化学、材料、数理五个“创新班”,会推广华大班的经验,争取让学生在一、二年级就参与科研。
 
中国青年报:能参加“创新班”的学生,对于全校两万多名本科生来说毕竟是少数。以前有人说“80后”是垮掉的一代,现在这种评价又用在了“90后”身上。您经常接触学生,对社会上的这些说法您怎么看?
 
李元元:华南理工的书是不好读的,但华南理工的学生是好样的。
 
我经常去学生宿舍看看。前几天,我看到一个联合班的大一女生在看一本美国原版的数学书,开学才几个月,厚厚的一本教材她已经做了一大半,这样的学生在我们学校并不是少数。我每天都看到校园里有很多大学生早起晨读,又恢复了我们77级、78级当时的情景。看到这样的情形,让我觉得这些学生真的非常可爱。
 
你要是有时间深入学校,到学生宿舍、到图书馆看看那些学生,跟他们交谈,你晚上会兴奋得睡不着,你会觉得中国有希望,中国的“80后”、“90后”有希望,不像别人说的是玩乐的一代。
 
但有希望不等于我们放弃引导的责任,这种引导应该是换位思考的引导。现在的学生接受的资讯比我们多得多,从某种程度上,他们比我们聪明得多。他们有时候说话过激、极端一点,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尽量要保护他们这种锐气。对学生,首先要爱护,即使批评,也应该是善意的,应该有一种大爱。
 
总而言之,我对中国教育的未来持乐观态度,看到这么多优秀的学子,我们有什么理由悲观呢?
 
 
 
 
 

11月27日,2009年中国科技论文统计结果在京发布,根据统计结果,2008年,SCI数据库收录我国科技论文数排在世界第2位,EI数据库收录我国科技论文数排在世界第1位。统计结果一经公布,再次在科学界引发了大讨论,科技论文发表总数能否代表我国科技论文的整体质量?
 
欣喜之余,还应清醒地看到,我国科技期刊目前面临的严峻问题——学术不端论文的泛滥现象。
 
据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杂志社利用“学术不端文献检索系统”(AMLC),以《中国学术文献网络出版总库》和大量国际学术文献为全文比对资源,对3200多家期刊编辑部累计上传的92万多篇稿件进行的学术不端文献的统计结果,仅仅文字重合率在30%以上的文献就达近10万篇。据“中国知网”对已发布的期刊文献的检索,发现大量存在文字重合率超过30%的文章。学术不端论文的大量存在,对我国科技论文总量在世界排名在前的“贡献”不可小视。
 
为扭转学术不端论文大量充斥的局面,近日,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杂志社设立了“学术不端文献检索中心”(AMLCC),专门向供稿单位征求“删除现刊中存在严重学术不端行为的文章”的意见,准备试行将“疑似学术不端文献清单”以E-mail方式通知供稿编辑部,在征得编辑部同意删除的意见的基础上,将这些疑似学术不端文献从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杂志社数据库中删除,被删除文章不计入《中国学术期刊综合引证报告》、《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的相关文献统计量指标中,如载文量、被引频次等。
 
从学术论文统计角度来看,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杂志社的做法对提高学术论文统计结果的含金量意义重大。但从各期刊编辑部的角度考虑,辛辛苦苦工作的成果因为出现“学术不端”而被删除,从感情上很难接受,同时因为自己的期刊中出现了“学术不端”成品,在同行中一定很丢面子,除此之外,“学术不端”文献的删除,也会影响到期刊的载文量、被引频次等评价指标,对于一个编辑部来说,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如果能将这些尴尬解决在“未然”之中,小则对于一个编辑部的利益,大则对于一个国家统计数据的可信度,都具有重要意义。
 
要使学术不端论文防患于“未成品”之前,期刊编辑部应把好第一关,在收到来稿之后,首先应利用CNKI中国知网的“科技期刊学术不端文献检测系统”,将来稿与《中国学术文献网络出版总库》全文比对数据库进行比对,将检索到的一稿多投、抄袭、成果多次发表、伪造篡改等学术不端来稿,尽早地“枪杀”在“摇篮”中,决不允许其再进入下一环节。
 
通过期刊编辑部的初审环节可以且能够杜绝学术不端文献成品的产生,期刊编辑部不能只等着别人给自己找错,更不能指望别人帮助自己删除错误,要主动出击,维护期刊编辑部自己的利益,维护我国科技论文的荣誉。
 
 


徐烨摄
 
2009年,对中星微电子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邓中翰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年:
 
今年,他从美国硅谷回国创业满10周年,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星光中国芯”成功打入全球市场,成为图像输入芯片领域的“一哥”,“星光”系列多媒体芯片已植入了苹果、索尼、三星、戴尔等全球顶尖品牌计算机和手机中;
 
同样是在今年,他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刷新了中国工程院最年轻院士的纪录。
 
“出去,就是为了回来!”10年的“奇迹”只是一个开始,在新的起跑线上,他又将创造出怎样的“奇迹”?12月16日,邓中翰走上人民日报总编室和人民网联合开办的“文化讲坛”,讲述他对“中国创新、中国创造”的体验与思考。
 
“我们完全可能创造出比西方更好的创新体系”
 
记者:钱学森曾多次发问:中国为什么培养不出创新型杰出人才?您具有横跨中西的教育背景,在创新人才培养方面您认为中西方有哪些差异?
 
邓中翰:中西方在教育体系、教育制度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异。首先,西方高校十分重视让学生在不同学科之间“游走”。当年我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书时,用一份奖学金拿到了理学院、工学院和经管学院三个不同的学位。跨领域的学习让我的思路得以拓展,为我回国创业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
 
培养创新人才,不仅要交叉复合,还要敢于探索、敢于实践。国外特别注重社会实践,基本上每个假期老师都会逼着你去实习,我在IBM、伯克利国家核武器实验室都做过“暑期的学生实习”。这是一种实践辅助学习的方法。
 
西方学校还鼓励学生敢于挑战权威,这是国内比较欠缺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朱棣文就认为敢于挑战他观点的学生才是好学生。
 
我觉得,在创新型人才培养中,我们的观念要放开一点、再放开一点。国内现在培养学生,很大程度上是命题式教学,创新棱角都被磨掉了。我们总说压力变动力,实际上我们的学生只有压力,没有动力,更没有活力。当然,国内学生的优势是基础非常好,我们今后需要做的,就是扬长避短,让学生尽可能多地接触了解不同的学科,思路开阔了才能触类旁通,才能走向前沿、有所创新。
 
记者:除了人才培养,在创新体系建设方面,我们需要怎样努力?
 
邓中翰:我这十年来在中关村创业,对中西方创新差异的感受很深。在硅谷,创新不是看你发表了多少论文、申请多少科研经费、是不是得到什么科技奖,而是你的创新成果到底能创造出多少产值、拥有多少客户、有多少人愿意付钱买你的产品、能否创造出改变人们工作和生活方式的产品。这种务实的创新思路,我称之为“硅谷机制”。
 
2006年,我国提出建设创新型国家,要以企业为创新主体,以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这是西方最基本的常识,而在我国却成为国策,这就是中西方的差异。10年前我刚回国时就面临这样的问题,很多人建议我建一个实验室来推动芯片的发展。我第一句话就是“不行,我必须办一家企业,我没有办法通过一个实验室推动一个产业。”所以,中星微成立之初,国家财政投入变成风险投资,占65%的股份,而我们这些创业者却占到35%,这在当时是难以想象的。
 
那么,能不能创造出比西方更好的一种创新体系?我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比如,中国正在造自己的大飞机,这就体现了一种制度的优越性。即使是在很难、很大的领域里,我们仍然可以集中力量做一些大的动作,而这个创新工作不仅仅是来源于个人创新的想法。我觉得,中国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要敢于探索出一条既有中国国情,体现国家意志,又能够满足市场机制和符合市场游戏规则的新的创新体系。
 
“要对学问有一种真正的爱好,把它当成人生追求”
 
记者:很多人把中国的创新乏力归咎于科研经费投入不足,您怎么看?
 
邓中翰:我们国家最近几年投入的研发资金其实非常大,特别是在重大的项目里。据我了解,现在国内很多科研机构的条件正在改善,甚至不少国外的实验室,里面的设备和装修都比国内土一点、老一点。在这方面,我们最近几年的投入,对科技的快速发展是有很大帮助的。但如何珍惜这些资金,珍惜国家政策的扶持,如何作出更好的成绩,我们可能还要在许多方面做进一步的调整。
 
资金投入大当然是好事,如果资金大只是换来硬件的升级,而没有在科研创新能力上有所提高,这是很可惜的。这又回到刚才所讲的问题,我们的创新体系到底是以投入刺激为主还是以市场拉动为主。纯投入的创新条件的改善,不见得有很好的创新成果。如果是以市场拉动为主,自然会由市场来判断这样的科研创新值不值得投入,是否可以取得创新的成绩。以企业创新为主体、以市场为导向,就是要突出我们如何评价今天的投入到底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这是机制的问题,非常重要。
 
记者:相较于应用科学,中国的基础学科在国际上处于什么地位,要进一步发展,还欠缺什么?
 
邓中翰:我们国家在基础学科的投入所带来的成绩,现在已经逐渐显示出来,在国际上文章发表的数量和质量都有大幅度的提高。不过,要涌现出世界一级大师、做出一流的理论工作,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也许到那一天,就是我们国家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
 
要想进一步发展,我想着重强调一点,那就是为之而奋斗的纯粹的理想。现在很多人只是把基础的创新当做一种工作,当作一种申请经费的方法,而我在国外接触到许多从事基础科研的人,他们对自己所从事的学问有一种真正的爱好,把它当成人生追求。对学问的兴趣和为之奋斗的纯粹想法,非常值得尊重,我们也需要有更多这样的科学家。
 
有人说,国内高校和学术机构的“衙门化”作风影响了学术水平的提高。问题的确存在,在这个方面,残留了很多计划经济体制的痕迹。我想,我们需要建立一个非常完整的科研体系、创新体系,并建立一种制度来保障公平与效率。
 
记者:近年来在学术圈内发生了很多学术不端和学术腐败,您认为如何从根本上遏制这种现象?
 
邓中翰:关于学术腐败的事例,近年的确听到了很多。在工程技术和应用领域,如果坚持以市场为导向,想要以欺骗的方式蒙混过关是很难的,市场会做最后的判断。高校的情况相对复杂一些,我不是太了解。其实,很多国家都发生过学术造假的事情,我觉得经过这几年的阵痛之后,我们的学术界会慢慢走向成熟,从制度建设等多方面入手,遏制这样的现象发生。不过从根本上说,要使大家找到创新的快乐,这样他就不会仅仅为了眼前利益和目标去造假,甚至做犯法的事情。
 
记者:您新近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您觉得院士头衔对您今后的学术和工作会有什么影响?
 
邓中翰:中国工程院院士是非常高的一个荣誉,除了很惊喜之外,更感到了责任。近几年更多中青年科技工作者的入选,实际上是在鼓励我们推动产业创新和发展。当选院士后,意味着我每天可能会加更多的班、多做很多事情,不过我很乐意这么做。
 

25.8万人报考北京研究生 人数创5年来之最
 
随着全国考研人数连年增加,报考北京地区的硕士研究生人数也出现了5年来的最大井喷。昨天(12月9日)北京教育考试院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有25.8万名考生报考北京高校及科研院所的硕士研究生,比去年增加3万余人。这个数字已超过了1997年全国考研学生总数。
 
7院校报考学生过万
 
今年,北京报考人数过万的招生单位有7个,分别是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清华大学、北京理工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和中科院研究生院。其中,中传媒和中科院研究生院,是今年新入围的报考人数过万的单位。
 
在专业方面,MBA联考、金融学和法硕仍是报考人数最多的3个专业。
 
6成以上考生为本科应届
 
在全国报考北京高校及科研院所的考生中,应届本科毕业生人数仍在增长,今年共有156240人报名,比去年增加2.39万人,占报名总数的60.4%;值得注意的是,非应届人员也比去年增加9300多人,报名人数首次超过10万人,占39.1%。另外还有成人应届本科毕业生1229人,占0.5%。
 
1.5万人免试保研
 
根据考试类型统计,参加全国统考的考生有216706人,占全部报名人数的83.8%。优秀应届本科毕业生被推荐免试入学的有15112名,占5.8%。参加“MBA、MPA联考”的有15968名,占6.2%。参加“法律硕士(非法学)”、“法律硕士(法学)”的共有9058名,占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