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内将重庆大学建成“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这是重庆大学校长林建华提出的办学愿景。2010年底由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调任现职后,林建华发起成立了重庆市大学联盟,在校内推动制订重庆大学发展战略,全面启动教学新体系建设。一系列的创新思路和改革举措,令快速发展中的重庆大学为之一振,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什么样的大学才是“中国最好的大学”?重庆大学将怎样建成“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记者就此采访了林建华。
“最好的大学”应该是一所有灵魂的大学
记者:在您的心目中,“最好的大学”应该是一所什么样的大学?
林建华:一个集体的梦想,应该让每个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的个人梦想,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努力的方向。重庆大学提出要成为“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就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到最好。
“成为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关键是要有自己独特的地位。“最好的大学”首先应该是一所有灵魂的大学,是具有鲜明特色的大学,是能够为学生提供最好教育和服务的大学,是能够为国家和地区发展提供高水平人才和学术支撑的大学。一所大学有没有灵魂,要看她是不是有自己的精神和文化,是否具有鲜明的特色,是否具有宽松的学术环境,是否能激发师生的创造性,是否能接受新思想,研发新技术,看她培养的学生是否具有独立思考、追求真理、不迷信权威、勇于冒险、不怕失败的品质。
记者:怎样衡量是否成为“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有没有一些标志性特征或者是可以量化的标准?
林建华:人们都习惯用大学排名来评价和衡量大学。现在的很多大学排名局部性和短期导向较强,而大学的建设目标应该更关注全局性、长期性。所以我们不能把大学排名作为目标,这不是说排名对我们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要把重点放在学校内涵建设上,排名应该是内涵发展的自然结果。
要想成为“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就要设法比别人发展得更快更好。我们确定了“两步走”的发展战略。第一步:用5年时间打好基础,重点在学科布局调整、队伍建设、教育体系建设、制度体系建设四方面取得显著进展。第二步:再用15年左右的时间,到建校100周年的时候,把重庆大学建设成为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
高校改革要从基础性问题着手
记者:建设“最好的大学”,要从哪些方面入手?
林建华:建设“最好的大学”,必须从高校改革发展涉及的基础性问题着手。学科布局调整、学术队伍建设、教育体系建设和大学制度建设这四项任务是基础性的。确定重点任务要根据学校的实际情况,从事关全局的根本性问题入手。
重庆大学以工科为主,文、理科比较弱,学科布局不合理,需要调整;高水平学术带头人严重缺乏,评价体系中追求数量、急功近利现象比较严重,人事制度改革势在必行。教学改革和大学制度建设是所有高校都面临的基础性问题,也是重庆大学一定要解决的重大问题。这些问题解决好了,我们发展的基础就更加坚实,实现发展目标就有了更坚实的保障。
记者:这四项任务现在推进得怎么样?
林建华:我们正在制订“大学章程”,推进现代大学制度建设。重庆大学的制度体系将包含三个层次,顶层是大学章程,这是学校制度的总纲;第二层是管理领域的指导思想、理念和价值观的陈述,这也是大学精神和价值观在特定领域的体现;第三层是学校各方面具体的管理制度和规定。以前的制度体系中没有第二个层次的内容。而在新的制度体系中,这部分内容是非常重要的,是把大学精神和价值观贯穿于制度体系的核心部分。
培养能够适应和驾驭未来的人
记者:您为什么反复强调高校要有“客户”意识?
林建华:高校和企业一样,不考虑客户发展就不可持续,但高校与企业又有区别,高校的客户是学生和社会,既要关注他们当前的需求,也要保障他们的长远利益。教育部最近提出内涵发展和提高质量的方针,从根本上讲就是要求我们更多地从客户角度出发,来思考大学的改革和发展。“最好的大学”应该为学生提供最好的教育。我们构建教学新体系,根本目的就是“培养能够适应和驾驭未来的人”。
人才培养是大学的根本使命,但这一使命在实际工作中却最容易被忽视。社会上评价一个教授,不是看把学生培养得怎么样,而是看研究做得怎么样。按照教学要求和人才成长规律,青年教师应该少承担教学任务,用更多的精力做科研,水平提升后再教学生,已经有一定学术基础和经验的教师应多承担教学任务。现在的实际情况往往相反。所以我们在引进尖端人才和聘任教授时,都要求必须承担教学任务。
记者:您认为怎样的毕业生才能“适应和驾驭未来”?
林建华:知识和技能可能会决定毕业生的第一份工作,但能力和素质将决定其发展的高度。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很难准确描述。我们要让学生通过学习、训练培养和提升学习能力、创新能力和团体合作能力。重庆大学的文化,是强调将一个想法变成现实,我们的创新不仅是理论创新更是实践创新。作为一所研究型的大学,当然也要培养学术型人才,但我们要坚持把应用型人才培养作为学校的重点和主体,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有了实践创新能力,就能更好地适应和驾驭未来。(原标题:“最好的大学”该怎么建?)

为持续提升研究生培养质量,湖南大学决定设立博士生校长奖学金,设立助教或助研津贴,博士生年获奖助学金可达8万元。12月26日,湖南大学面向社会公布了包括上述内容的调整研究生奖助学体系改革方案。
2006年开始,湖南大学试行博士生培养机制改革,2008年全面推行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并不断探索建立研究生资助体系,逐步改善研究生基本生活条件,促进了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培养质量的提升。
根据新的研究生奖助学金政策,湖南大学博士生可获得每年2万元的助教或助研津贴,每年2.5万元的博士生校长奖学金,再加上此前每年1.5万元的博士生助学津贴,以及博士学术新人奖奖金等项目,累计计算湖南大学博士生有望最高每年可获8万元奖助学津贴。
湖南大学校长赵跃宇称,改革研究生奖助学体系,是基于学校师资队伍完善和进一步创造研究生实训平台的考虑,目的是为广大研究生创造温暖的学习环境。
湖南大学一些师生认为,学校研究生助学体系改革,既为教师进行科研提供了有利条件,也扩大了学生的资助面,提高了资助的额度,为学生能够潜心读书创造了条件,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据悉,新的研究生奖助学金办法将从2013年1月1日起实施。

中国高校以“规模第一”雄踞世界东方,不过,若要获得与之相匹配的口碑与声望,它首先需要冲破两道枷锁:金钱与行政化。梳理2012年引发媒体关注的高校新闻,我们会发现,民众始终在操心一个话题:高校是更有兴趣办学还是更有兴趣做官、挣钱?
今年年初,名不见经传的昆明理工大学,因其校内一座拔地而起的酒店声名鹊起。据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的报道,这家按五星级标准建设的酒店是该校国际学术交流中心必备的配套设施。但有意思的是,作为主体部分的学术交流中心尚在建设之中,酒店已提前竣工并开门迎客了。如以事情的缓急论主次,这可说明酒店比学术交流更重要、更迫切需要。果然如此!根据该校宣传部工作人员的说法,此酒店非同一般之处还在于,它除了供人吃喝拉撒睡之外,还承担着“为国争光”的使命。他是这样对记者解释的:酒店主要用于接待来校交流、访问的外国政府要员,知名专家、学者,以及一部分长期入住的外国留学生。“人家来访问,搞学术交流,自己搞得那么寒酸,难免丢中国人的脸。”这位老师无法否认的另一个事实是:该校许多学生还拥挤在八人一间的老式宿舍里,一层楼的同学只能共用一间水房、厕所。有同学在网上发问:“看看学生宿舍都破成什么样了,这你咋不觉得寒碜呢?”
面对昆明理工大学的豪华酒店,总有人想起,曾经在这座城市生长过的西南联合大学,于是感叹今不如昔。靠富丽堂皇的楼堂馆所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是暴发户似的想法。即便地位尊贵如北大,有时也不能免俗。它当年破土兴建豪华的北大博雅酒店,也挨了不少网友的骂。
大学到底要靠什么才能让国人觉得脸上有光,是靠有形的建筑还是无形的资产,是靠大楼还是大师?这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如今还真成了问题。
中山大学可能不需要像昆明的那所高校一样,以豪华酒店撑门面。它的高招是,打造超级富豪俱乐部,向社会传递自己很牛的信号。当它与“超级富豪”、“50亿身家”等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时,这所岭南名校的身价在某些人看来,也随之暴涨。该校管理学院一位副院长曾对媒体表示:将于11月底开设“后EMBA”教育,要求报名者是50亿以上身家的企业掌门人。有人很好奇:中大能教给这些人什么呢——如何管理企业?如何挣钱?如何恪守企业家精神?
有人批评中山大学此举是典型的“媚富”行为,但也有人更愿意善意地揣测:该校此举也许是“杀富济贫”,是独辟蹊径筹集办学经费,是为了更好地把身家只有500元、5000元的学生培养成身价50亿元的企业家。据了解,目前国内有64家高校、机构开设EMBA课程,平均学费是56.6万元,中山大学后EMBA的学费“肯定更高”。如果真是“杀富济贫”,那人们自然期待着有更多的超级富豪以此等方式为高等教育贡献绵薄之力。
办教育挣点钱很正常,但为挣钱而办教育必然遭人诟病。这两年,有关教育产业化的争论少了,越来越多的人明白:教育可以有产业,但不能产业化。不过,关于高校行政化的争论却一直没有平息。看来,去行政化比去产业化要更棘手。
2012年是北大的“多事之年”,这印证了一句话,天降大任于该校,也必然为它带来折磨与考验。这一年,它经历了有损其高大形象的“梦桃源事件”和“校长助理事件”。正在努力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北大,向来以领袖群伦的姿态自居,它设立的校长助理人数之多恐怕也能冠盖全国高校。今年7月,这所副部级大学被爆出拥有11位校长助理,有好事的网友专门查询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的门户网站,发现部委中拥有部长助理数量最多的是商务部和财政部,均只有4人,教育部的部长助理是两人。此外,网友还发现,一直与北大暗中较劲的清华大学虽然没有设置校长助理一职,但其校领导总数也有23人之多。
尽管北京大学随后发表声明称,北大校长助理的设置不同于其他国家行政机关的“部长助理”职位,并不占有专门的行政资源和岗位级别,也非所谓的“校级领导”。但这种回应显然无法抚慰民众对于高校过度行政化的担忧。显而易见的是,校长助理一职能给戴帽者或明或暗的优势与利益。教育学者熊丙奇对此发表评论说,高校的行政化和官僚化往往会造成教育资源的极大浪费——师资有限,人的精力和资源也有限,本来是搞教育的人都忙着去当官了,必然会对学校的教学产生极大的影响。他认为,高校的去行政化、去官僚化乃是当前高等教育制度改革中的重中之重。
在去行政化的路上,地位和影响远不如北京大学的临沂大学已经走在了那所名校的前面。今年7月,在该校开展的新一轮专业技术岗位全员竞聘中,8名具有正高职称的在职处级干部辞去“官职”,当起了教授。相比几年前某大学“40名教授争当一名处长”的新闻带来的悲凉,这则报道让人看到了希望。但星星之火能否从沂蒙革命老区燎原,并不乐观。
临沂大学是一个新校名,其前身只是一所普通的地方师范院校。众211高校、985高校的校长们,其见识应该不会逊色于这所大学的党委书记和校长,但目前,公众还很少有机会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以下振聋发聩的声音(更可贵的是,观点变成了行动):“彻底打破‘官本位’思想,重新回归‘学本位’,让专家、教授深入教学科研一线,学校才会大有希望”。“大学是最不需要官的地方,我们所有的干部都是为教授搬板凳的,行政是为教师、学生、教学科研服务的,而不是指挥教授搬板凳的。”
董奇算是为985高校的校长们争了一口气。今年7月,他履新北京师范大学校长,在就职演讲中,态度鲜明地承诺:在任期内不申报新科研课题、不招新的研究生、不申报任何教学科研奖、个人不申报院士,要把百分之百的精力用于学校管理。董奇因此赢得了“四不校长的美誉”。约一个月后,董奇曾经的同事韩震在就任北京外国语大学新校长时,也作出了类似的“三不”承诺。
鉴于中国高校普遍存在着“赢者通吃”、“有权者通吃”的毛病,这两位校长关于“如何做大学校长”的承诺确实令人眼前一亮。但在国外,这不是新鲜事。早在2004年召开的首届中外大学校长论坛上,我们就从哈佛大学校长那里得知,“美国大学校长上任前就已基本确立自己的学术地位,而做了校长,就必须放弃学术研究”。 柏林工业大学校长库茨勒教授也介绍说,为了使校长能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工作上,柏林州的大学教育法禁止校长在任期内从事任何教学和科研。
如何做好大学校长,光有承诺肯定不够,还得具备耶鲁大学前校长莱温教授总结的“大学校长8条必备素质”,比如制定引领大学前进的愿景,并能准确地传达;制定远大而且能够实现的目标,以渐进的方式推进,但一旦有机会,就要立即抓住推动快速变革;还要善于冒险,而非因循守旧或畏手畏脚。我们的大学校长们可与之做番对比,看看差距和差别有多大。
在2012年,还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4月24日,教育部批复同意建立南方科技大学,学校代码为14325。“教育部这次批准南科大,说明他们对改革还是支持的。”校长朱清时说,它使我们成为合法的高校的品牌,是一件好事儿。
但俞敏洪和许多网友可不这么看。前者在今年两会上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如果转正,我认为,那就是改革的失败。我觉得,应该不转,尽可能地坚持下去。这样的话,至少为中国高等教育增加一点色彩吧。”后者的态度从一家门户网站的调查可以看出:在回答“南科大转正,你怎么看?”的问题时,6977票中,有2709票认为是教改的失败,是被“招安”,另有1159票担心,“肯定会被同化,又是‘南科一梦’”。
教育部给了南方科技大学一张准生证,按理说,确实是好事,为何民间和官方的反应,差别这么大呢,个中意味,值得琢磨。

近日,媒体报道华中科技大学女博士因本科“出身不好”在招聘中“被出局”。用人单位此举,被戏称为“学历查三代”。
对于就业市场来说,“学历查三代”的做法确有歧视之嫌,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暴露出我国高等教育中存在的某些不足。在一项调查中,38.2%的受调查者认为“高考更靠得住,硕士、博士的培养水分多”。而在生活中,也常听到“一流的本科,二流的硕士,三流的博士”之类的说法。
高学历为何难以获得相匹配的认可?很多人将人才培养质量的下降归咎于扩招。据媒体报道,今年研究生计划招生58万余人,与2003年相比增长了1.17倍。2010年全国招收专业硕士11万人,到2012年增至18.7万人……与快速膨胀的招生规模相比,师资配备却难跟上,一个导师带十几名研究生已是普遍现象。
扩招有其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其脚步理应放缓,而培养制度层面的改善更为紧迫。作为硕博培养中起到核心作用的导师制,曾被誉为“牛津皇冠上的宝石”,但我国的硕博培养机制与国外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导师考核以课题、经费、论文等为硬指标,学生培养质量并不与之挂钩,以至于导师忙着跑课题,“有水平者没时间,有时间者水平又不够”。在“放羊式”培养下,许多人上十几门课程、交一份毕业论文就应付完硕博学业,在能力上并无多大提升。
然而,硕博培养中的水分却浇不熄某些高校对申请博士点的狂热。不少高校增设博士点只为应付考核指标,或是通过扩大招生规模增加财政收入,以至于内部及外部监督体制的建设赶不上挥霍权利的速度。
研究生教育是我国教育结构中最高层次的学历教育,如此批量生产、浮躁培养已离培养研究型人才的核心目的相去甚远,长此以往,贬值的不只是高学历,更是高层次高等教育的公信力。
“学历查三代”也是市场对盲目追逐高学历的倾向发出警示信号。不少学子对考研、考博趋之若鹜,却并未将学历的提升与自身成长完善相结合。某些地方院校考研率极高,很多学生从大一大二就开始准备考研,时间都花在了泡自习室上,被戏称为“考研基地”。借读研“镀金”的愿望可以理解,但若仅为“换个标签”、混个学历,或再度陷入“死读书、读死书”的应试泥淖,即便有了高学历,“查三代”也会无情地将其“打回原形”。

 

日前,记者从西安交通大学了解到,为全面提高学校研究生选拔培养质量,从2013年起,西安交大将在全校理、工、管、经等4个学科门类共11个学院(中心)实施博士生申请考核制入学选拔改革试点工作。与以往普通招考方式不同,博士生选拔的“申请考核制”将更加关注对考生的科研创新潜质考核,更加全面、科学、合理地了解考生的基本素质、科研能力、学术兴趣以及创新意识。

据西安交大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陈天宁介绍,博士生入学选拔方式的改革是西安交大全面提高博士研究生培养质量的重要举措之一,学校希望通过机制创新,进一步增强学科及导师的学术权力,推进学院提升科学管理能力及服务水平,卓有成效地提高博士生的生源质量
《中国科学报》 (2012-12-12 第6版 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