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网12月4日讯 记者 何仲太】11月26日,江西九江发生5.7级地震。截至11月27日11时统计,九江地震共造成13人死亡,8000余人不同程度受伤。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使许多原本有家的人无家可归,也使身处顺境的人开始居安思危。未雨绸缪的道理,此时被描上浓重的一笔。

    一个星期以后,中国地震局局长陈建民来到人民大会堂,为“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第六单元主题报告会做最后一场报告。这个早已拟定好的主题——“我国地震灾害与防震减灾”,因为这场刚刚发生的地震而变得颇具时效性。

    为什么九江地震没有预测出来?我国的地震预警机制是否完善?在国际上处于什么水平?带着这些问题,研究生记者团记者对陈建民局长做了专访——

    记者:前几天刚刚发生在江西九江的5.7级地震,震前中国地震局有没有预测到?

    陈建民:江西这个地方很少有地震,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说,这次地震是江西百年不遇的大震。的确是这样,我们地震监测预报工作也很少把精力放在江西这个地方。至于我国的预报水平,简单地说,我个人认为我国的地震预报水平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像我们有国际上首例成功的地震预报--1966年辽宁海城地震。

    记者:那是不是可以说这次江西九江地震震前根本就没有预测到?

    陈建民:是的,我们没有预测到。

    记者:那我国的预报水平跟日本、美国相比呢?

    陈建民:我认为我们比他们强,但是从地震台站的规模,震后应急与救援等方面与这些发达国家还存在很大的差距。

    记者:网上有传言说这次九江地震与三峡工程有关系,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

    陈建民:没有!

    记者:今年5月份,《报告文学》杂志推出了一个长篇调查《唐山警世录》,揭露说76年死亡24万人的唐山大地震,震前曾被准确预测过,由于当时国家地震局决策层的原因,没有向公众发出警报,从而导致了这场灾难的加重,您觉的这种说法属实吗?

    陈建民:这位唐山的作家叫张庆洲,他的那篇报告文学我看过。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我还特别查阅了很多的资料,也跟一些当年的地震专家探讨过。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不客观,不负责任的。当时的唐山地震确实有一些前兆,地震监测台也监测到了,国家地震局还专门组织了专家到唐山去开会。但当时的预报水平没那么高,还有好几个台没有上报监测到的情况,根据当时仅有的个别台的资料很难发出预报。漏报确实存在,但不是像作家说的那样是因为地震局的领导压制的说法。虽然那时是文革时期,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记者:唐山地震给我们什么启示呢?

    陈建民:只要我们预测到了,就一定会客观地发出预报。我们的工作首先是为人民的生命负责。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下面监测到了情况不上报。

    记者:谢谢陈局长接受我们的采访!            (编辑:饶芳)

中新社北京12月3日电(记者 孙自法) 中国地震局局长陈建民三日透露,目前,中国已建成基本覆盖主要地区的地震监测台网,同时,地震预报工作当前也纳入法制化管理轨道。 由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主办的“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三日下行继续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陈建民应邀发表《中国地震灾害与防震减灾》的主题演讲时透露了上述信息。他说,通过近四十年的研究和实践,中国积累了丰富的地震前兆资料,加深了对前兆异常表现特点的认知,摸索出长、中、短、临渐进式预报的思路和程序,继辽宁海城地震成功预报后,还对中国大陆二十八次地震作出了一定程度或比较成功的预报,使中国地震预报水平领先世界。 陈建民称,成功预报的前提和基础,是必须具备相当的监测能力。目前,中国已经建成包括测震、形变、电磁、流体四大学科,共有二十余种观测手段的地震监测台网,基本覆盖了中国主要地区。目前,首都圈地区可监测一至一点五级以上地震,速报时间是五到十分钟;省会城市和东部地区可监测一点五至二级以上地震,速报时间是十到十五分钟;其他地区可监测四级以上地震,速报时间是二十到二十五分钟。 与此同时,中国当前的地震预报工作也已纳入法制化的管理轨道,国务院发布《地震预报管理条例》,对地震预测和地震预报做出不同的规定:预测意见由专家作出,而预报意见要经过一定程序由地震部门提出,报省级以上政府风险决策,并由政府向社会发布。 这位地震局长介绍说,中国地震监测台网所使用的监测仪器大都是自行研制,这些仪器目前已出口到澳大利亚、日本以及中亚、东盟、南美的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印度洋地震海啸后,中国向印尼援助了地震监测技术和设备,并建立地震观测台网,今年巴基斯坦地震后,应巴方请求,中国还将向其提供地震监测技术援助。 陈建民表示,地震监测台网除服务于地震预报外,还广泛应用于包括监测地下核爆、爆炸监测、重大工程的地震安全监测等,国家安全、安全生产、防范一些突发事件甚至是一些恐怖事件,地震监测台网都可以开展辅助性工作。 他提醒说,虽然中国地震监测台网已具有一定监测能力,但地震预报水平还将长期处于探索和经验积累阶段,目前只能在一定条件下,对某些类型的地震作出一定程度的短期和临震预报,大多数地震还不能预报出来,地震预报仍然是国际性科学难题。 (文章来源:中新网 时间:2005 年12 月4 日)

     【新闻网讯 记者周琼】12月3日下午,国家地震局局长陈建民在人民大会堂小礼堂以《我国的地震灾害与防震减灾》为题做了当日第二场主题演讲,这为“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第六单元报告会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中科院研究生院副院长苗建明主持了本场演讲。

    陈建民局长从全球地震活动和我国地震灾害特点、我国防震减灾工作现状、未来我国防震减灾事业发展构想三个方面,阐述了中国地震灾害与防震减灾工作的基本情况。

    陈建民首先介绍了一下全球地震活动和我国地震灾害的特点。他指出,全球地震在分布上相当的不均匀,环太平洋地震带的地震,大概占了全球地震的80%,地中海到喜马拉雅地震带占了15%,而其余地方的地震数目占不到总数的5%。而我国正处于环太平洋地震带和地中海到喜马拉雅地震带的交汇部位,全球发生在陆地上的地震,有三分之一发生在我国。

    同时,他向大家描绘了地震给全球带来的破坏。不仅地震本身带来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和国家财产的损失,地震引起的次生灾难同样导致了相当大的损失。而地震对中国的破坏尤其严重,陈建民用数字指出,20世纪以来,全球因地震死亡人数是160万,我国约60万,几乎占全球的一半。而就一场地震具体的死亡人数来看,从人类有历史记载以来,一次地震死亡20万人以上的,一共六次,我国就占了四次。

    在介绍完全球和中国地震灾害的特点之后,陈建民接着向听众重点阐述了我国开展防震减灾工作的现状。他指出,经过40多年的努力,我国形成了预防为主,防御救助相结合的防震减灾工作的方针和总体的思路。

    他认为,在地震的监测预报方面我国形成了“长中短临”的预报思路。长的十年左右我们要搞判定,中的1—3年,短期的3个月,临近的10天左右,或者是更短的时间之内做出预报,尽可能的减少伤亡。他同时指出地震的监测预报是相当敏感的话题,容易引起社会的恐慌,但是他保证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担心而出现有情况不报,绝对不会用牺牲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代价来换取一时的安宁。

    而在震灾预防工作方面,陈建民主要从“地上”和“地下”两个方面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首先“地上要搞结实”。必须对全国划分烈度区划图,保证建筑物的结实程度,和当地发生的地震烈度相匹配;尤其要对重大工程、生命线工程,进行单体的抗震性评价工作,以保证它们面对地震时的安全。其次“地下要搞清楚”。地基的软硬程度,地下是否存在断层,都是在城市和工程规划时必须考虑的因素。

    在应急方面,陈建民指出,因为地震是一个突发性的自然灾害,应急方案的设计与实施对于地震而言尤其重要。事实上我国也确实将地震应急提到了相当的高度,在我国的预案体系里,一个国家总体预案,80个专项预案,其中地震预案就占到25个,将近1/3。

    演讲的最后,陈建民向听众介绍了我国下一步开展防震减灾工作的一些设想和思路。

    他认为,第一是要把大城市和城市群的防震减灾作为重中之重。他认为,当前城市化进程非常的快,大量财富和生产都在城市聚集,一旦发生灾害,必然产生重大的损失。而我国的城市是高风险的城市,不仅仅是地震,还包括电网、煤气网、管网等等,一旦出现问题都可能给国家带来重大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

    第二是要开展农村的民居地震安全工程。陈建民指出,我国农村的房屋基本是不设防的,四五级的地震,房屋都倒塌了。而另一方面,对大多数农民而言,大半辈子的收获主要就是一幢房子。一旦地震,基本上就一贫如洗,因灾致贫的情况在中国比比皆是。

    第三是要做好生命线工程的紧急试点工作。他强调指出,生命线工程对于整个国家的影响是相当巨大的,一旦出现问题,其损失可能是难以估量的。所以必须加强生命线工程的预警检测和应急工作。

     新华网北京12月4日电(记者卫敏丽)中国知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在日前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主办的“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上表示,中国要走新型的工业化道路,真正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主要症结在于体制障碍,而关键的关键是转变政府职能。

    吴敬琏指出,转变政府职能,就是要改变政府职能错位、越位、不到位的状态,建设有限政府和有效政府。吴敬琏说,中国计划经济旧体制留下了很多“遗产”,很重要的一个方面表现在政府职能上。目前有很多专家认为,政府工作存在越位和不到位两种情况。所谓越位就是说政府管了一些不应该由政府管的事情,所谓不到位就是政府应该管的事情没有管,或者管得还不够好,如提供良好的法制环境,保持宏观经济的稳定,提供基础的社会保障系统等。

    吴敬琏说,转变增长方式和转变政府职能的话题,并非始于今日,是多年来悬而未决的问题。对此,政府已经意识到了其必要性和紧迫性,已经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如实施行政许可法、提出建设法制政府等,但由于转变政府职能必定会触动某些人的权力和利益,因此这些问题能否真正落实好是关键。此外,吴敬琏认为,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还需要从加快科学和技术进步、加快服务业的发展、用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使农村富余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等四方面着手。(完)

    (来源:新华网 www.XINHUANET.com 2005年12月04日 11:19:21)

     【新闻网讯 记者魏沛】12月3日,在中国科学与人文论坛第六单元主题报告会上,著名经济学家、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敬琏就“中国应当走一条什么样的工业化道路”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中国应当避免重化工业化的发展道路,实现由粗放型的早期增长模式向集约型的现代增长模式转变。

    这位因坚持市场化改革而被称为“吴市场”的著名经济学家,是我国经济理论界“市场经济论”和“整体改革论”的主要代表人物,在推进中国市场化改革的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先后提出了发展市场经济、建立现代公司制度、国有企业战略性改组、大力发展中小企业等主张。

    工业化道路三个不同历史阶段的增长模式

    吴敬琏首先介绍了先行工业化国家大致所经历的三个历史阶段的不同增长模式,从第一次产业革命到现在可分为早期经济增长、现代经济增长、信息时代经济增长。

    早期经济增长的主要内容是用机器代替手工劳动,驱动因素是资本积累,主导产业是重化工业。前苏联一直采用的就是这种增长模式。现代经济增长的主要内容是效率提高,主要的驱动因素从资本积累转变为技术进步,而主导产业是工业、农业、服务业三个产业的融合。

    信息时代经济增长从1970年至今,它增长的主要内容是用信息通讯技术来改造整个国民经济,驱动因素是信息化,而主导产业是信息通信产业,信息通信产业本质上是一种服务业。

    我们想转变增长模式,但是没有转过来

    吴敬琏说,自建国以后,特别是第一个五年计划以后,我国是按照早期经济增长这个模式走的。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很想转变这种增长模式,但是始终没有转过来”。

    他进一步阐释说,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大概是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我国做了两次国民经济的大调整,就是要消除旧型的工业化道路,纠正由此所造成的畸形的产业结构。“九五”计划中正式提出要实现两个根本转变,转变增长方式和转变经济体制,一个是从粗放的增长方式转到集约的增长方式,另外一个是要从计划经济转到市场经济。

    因此,我国进行了一些改革,特别是宏观方面的改革,比如财税体制改革,银行体制改革,特别是外汇管理体制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改得不够,导致现在“十一五”计划又提出了这个问题,所以说我们还没有转过来。

    对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吴敬琏认为主要有四个方面:第一方面的原因是政府仍然保持着对重要经济资源过大的配制权力;第二个原因是计划经济条件下是以数量增长的快慢作为衡量官员业绩的标准的,这导致了官员们优先发展能够表现政绩的产值大的产业;第三个是由于现有财政体制下,我们现在政府主要收入的一半是来自与产值大小联系在一起的增值税,所以为了使财政收入增加,各地政府也肯定会去追求那些产值大的产业;此外要素价格扭曲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重化工业化的发展道路是一个扬短避长的做法

    吴敬琏认为,经济要搞的好,就是要发挥优势,扬长避短。我国的资源禀赋的基本态势是人力资源丰富,自然资源短缺;资本资源紧俏,生态环境脆弱。在这样的态势下,我们要扬长避短,就应该要尽量发挥我们人力资源丰富的优势,而要避开自然资源短缺,资本资源紧俏和生态环境脆弱的劣势。

    但是,由于工业化道路的调整是由各级政府来进行的,所以在上述四个原因的影响下,大多数地方,甚至绝大多数地方正在实现经济结构的重型化。“把经济结构优化解释为重型化,把新兴工业化道路解释为重化工业道路”,从“十五”计划以来全国各地都把重化工业作为主导产业,优先发展,“这是一个扬短避长的做法”。

    他举例说,我国2003年电解铝出口了铝锭125万吨,比2002年多出口50万吨,增加收入6.9亿美元,可是各种成本增加了6亿美元,所以从帐面上看是净赚了不到一亿美元,也就是8亿人民币。但实际上我国国民财富并未因此增加8亿人民币。因为从经济学上来说,算成本的时候要算机会成本,因为把电用在电解铝上了,别的可能盈利的部门就拿不到电赚不到钱了,这样造成的机会成本损失大概是一百亿元,并且还有其他的损失,所以可以肯定,“多出口了50万吨电解铝的结果是我们的国民财富损失了至少是100个亿人民币”。

    此外,重化工业化道路也容易造成生态环境的破坏和资源的高度紧张,吴敬琏引用了胡锦涛总书记的一段话来说明当下严峻的形式:“如果不从根本上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能源将无以为继,生态环境将不堪以伏,那样我们不仅无法向人民交代,也无法向历史、向子孙后代交代”。

    在我们现有的生产力水平上,我们其实能够实现这个转变

    对于有些人质疑在我国现有的生产力水平上不能实现由重化工业化向新型工业化的转变,重化工业化道路是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一环,吴敬琏以对比的方式肯定了我们能够实现这个转变。

    他介绍说,先行工业化国家由重化工业化向新型工业化的转变大约是在马克思的晚年,19世纪后期,而我们现在国有企业的技术和经济基础不会比那个时候的资本主义企业要差,所以是完全可以转变的。

    同时,吴敬琏还指出了应该重视的发展方向。他说实际上20世纪增长最快的是生产性服务业。这是由于现代经济总成本中是由改变物理化学性能的生产成本和处理交易的交易成本组成的。随着分工的深化,资源中用于支撑交易的部分越来越大,在20世纪后期发达国家的经济总成本里这两者的比例就是一半对一半了。而服务业是跟处理交易打交道的,所以服务业的发展能够很好地降低交易成本,也就降低了总成本。台湾鸿基企业的创始人施振荣在1992年提出了“微笑曲线”的说法,就形象说明了现代价值链的两端附加值高,有发展空间,而这两端都是生产性服务业。

    用信息化带动工业化

    现代社会已经进入了一个信息化的时代,吴敬琏认为象我国这样还没有完成工业化的国家也可以运用一些有效的信息通信技术来提高效率,加快工业化进程,用信息化来带动工业化。

    他解释说,信息产业之所以具有提高效率的作用,是因为它可以改造各个部门,降低各个部门的信息成本,也就是降低上面说的交易成本。我们受早期的增长模式影响,一讲起发展信息产业,讲的不是增强服务,而是讲的产值,所以我们信息产业的结构就发生了很大的扭曲。

    根据IDC国际数据公司的计算,美国的信息产业结构和其它发达国家的结构大致上是硬件占三分之一,软件和服务站三分之二,而“我们是倒过来的,硬件占了73%,软件加服务一共才占了27%”,所以我们要努力通过信息服务促使各个行业的效率提高。吴敬琏认为现在我国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人员数量是全世界第一,“中国人不能再只卖硬苦力了”。

    消除体制障碍,达成社会共识

    对于面临的现实困难,吴敬琏说其实十六届三中全会已经通过了《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这个决定方方面面都说到了,很全面,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执行,把它落到实处。但是落实的过程不是那么顺利。“为什么呢?这里面牵扯到了政府工作人员的权利和利益,革自己的命是比较困难的”。

    所以“第一件事是全社会要达成共识”,对于政府管了一些不应该由政府管的“越位”举动,一定要坚决回来。而对于政府应该管却没有管或是还不到位的情况,一定要去管,而且要管好。

    然后“对每一个政府工作人员,要求他们有党性”。所谓的党性就是要有先进性,代表人民的利益,不要因为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妨碍了整个体制的改善,妨碍了中央所要求的增长方式的转变。

    吴敬琏最后希望各级领导对于现在的情况要有清醒的认识,要加大贯彻中央决定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