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农民韩培印为了供儿子韩胜利上大学,含辛茹苦进城打工,指望着儿子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当儿子终于大学毕业,作为父亲他似乎终于可以坐下享受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大学毕业的儿子每月工资根本没办法还掉之前欠下的债——儿子的收入甚至还比不上当农民工的老韩自己。他说:“我现在觉得上大学也没什么用,是不是?”(《中国青年报》12月14日)
 
父亲出卖体力、儿子艰苦读书,辛辛苦苦好多年,到头来却发现,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大大改观,韩家父子的沮丧遭遇让人感慨。如果单纯以经济收入来衡量的话,韩胜利读大学或许真的不如高中毕业直接打工,用乡亲们的话说,“给他买个三轮车,现在也发了!”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正如韩培印此前对于未来的想象过于美好一样,儿子现在的不如意也被大大夸张了。韩胜利的大学教育是不是成功的,或者干脆就是失败的,这些都可以讨论、可以质疑,但是并不能据此得出“上大学没什么用”的结论,更不能走向反智。
 
韩胜利大学毕业之后,立马厕身浩浩荡荡的求职队伍,不仅没能顺利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以分担父亲身上大山一般的重负,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成了问题。这样的境遇,固然与大学教育有一定的关系,譬如连续多年的大扩招,盲目的学科设置,乃至大学教育与社会之间良性衔接的缺乏,等等,这些因素都可能是造成韩胜利现在困境的最后一根稻草。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农家子弟,无钱可用、无爹可拼,羞怯、内向等性格特质,更是雪上加霜,使其很难在激烈的求职竞争中脱颖而出。
 
即便如此,也不能断言大学白上了,“没什么用”。这是因为,其一,大学教育对于一个人的成长依然十分重要,学业的精进、人格的养成、视野的开阔、学习能力的提升等等,均有赖大学教育来完成。上大学可能没有改变韩胜利的命运,但是,至少让韩胜利能够以一个更为开阔的眼界审视这个世界。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同样如此,高等教育普及的程度决定了国家的文明程度。
 
其二,韩家现在的失落,也与此前过于简单、乐观的生活想象有关。这些年来,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附着在大学上的“高人一等”的意味日渐淡薄,而农民韩培印对此显然缺乏任何准备,还在打工的简陋工棚里想着儿子“大学生毕业了,工作肯定会在办公室里,而且有空调……”而一旦冰冷的现实摆在了面前,自然会极度失望。由此也可见出,大学教育需要改变,而世人对于大学的理解也应该有所改变。
 
韩家的遭遇只能说明,这个社会确实多元化了。一个人成才与否,接受大学教育当然很必要,某种程度上讲,大学可能是千百条道路中最为便捷的那一条,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接受大学教育的人都一定能有出息。具体到每一个个体,则要受制于诸多因素的影响。不管怎么样,个人的小小挫折,并不能成为否定大学教育必要性的理由,更不是反智的借口。
 
 
 
 
 
 
 
 
 
 


    12月13日,密歇根大学雇佣关系委员会(MERC)举行听证会,讨论该校研究生科研助理的身份是雇员还是学生,以及他们是否有权利建立工会。

    该校一生物化学研究生说:“主要问题是学校把研究生看作雇员使用,照这样,我们就应该有权谈判我们的雇佣条件。”密歇根大学研究生雇佣组织(GEO)认为,因为密歇根大学的科研属性在过去30年发生了根本变化,研究生现在应该被看作是雇员。GEO通讯主席、环境表观遗传学研究生Caren Weinhouse表示,许多学生的补助来自项目基金,他们需要为项目做事,即使该项目与他们的课题没有关系。研究生工会的目的就是要保护研究生作为一个雇员的权利,即使学校面临财政缩减,工会也应该反对降低研究生工资。

    而许多管理者和教员则反对建立研究生工会,他们担心这可能对学校的科研有害,导致科研成果平庸。该校教授Thomas Zurbuchen认为,大多数同等高校如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都没有类似工会。若建立研究生工会,将会削弱和这些一流高校之间的竞争力。

 

 

 

 

 

 

 

 
上海交大昨天(12月13日)宣布,获批开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项目——“改革研究生培养模式”。这项“新政”包括淡化“博士生导师”荣誉性称号和终身资格,打破唯有教授当博导的职称限制,并实施博导招生人数“封顶”制度;同时,报考上海交大博士生可随时提交申请材料,通过审核及面试后可被直接录取,今年这一“入学申请制”覆盖所有博士生学科门类。
 
“博士生导师就是指导博士生的教师,而非头衔,也不代表永久性福利与待遇。”上海交大副校长黄震表示,通过此次教改,原则上副教授及以上职称者均可申请指导博士生,对于特别优秀的讲师也鼓励其申请博导工作,一些学院如中外合办的密歇根学院已出现作为博导的讲师。同时,校内所有博导每年考核选聘,相互竞争上岗。如全校每年博士生招生规模在1200人左右,而全校具备从事博导资格的教师达2000多人,校方将择优选择约一半的教师聘为当年博导。事实上,全校经过初期改革实验,累计已有近190位副高职称教师开始招收、指导博士生。针对博导带教学生数量高、质量低的问题,黄震表示:“一名博导每年指导博士生最多不超过3个,一般只有一两个。”
 
在博士生招考方面,高校以往一直以统一笔试为主,考英语、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3门,按成绩高低排序,面试淘汰率很低。
 
今年,上海交大借鉴国际上研究生教育发达国家的博士招生办法,扩大推行常年入学申请制。在保留入学考试原有方式同时,考生在招生当年的任何时候,均可在线申请入学选拔,提交个人材料。相关院系将组织学科专家、导师进行综合考查,优秀者将免此一考。今年,通过这一方式已录取116人,所占招生计划比例还将扩大。“有一名留学东京大学的硕士,前后只用3天便被顺利录为博士生。”交大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杜朝辉介绍。
 
 
 
 
 
 
 
 
 
 

 
昨天(12月13日),北京大学在校园网公布了《北京大学创建无烟校园若干规定(试行)》。规定要求,倡议全校全面禁烟,在校园内禁止售烟。
 
校内严禁烟草广告
 
北京大学昨天在校园网公布了《北京大学创建无烟校园若干规定(试行)》,规定中明确校园内超市、小卖部等商业场所不得出售烟草制品,校园内不得张贴或设置烟草广告。校园内所有教学区、办公区、学生活动区、学生生活区以及其它公共场所的室内区域和吸烟区之外的露天区域均不得吸烟(包括外来人员),并统一设置醒目的禁止吸烟标识。在办公室、会议室、工作场所不得设有烟具及与烟草有关的物品。
 
规定指出,学校全体教职工应带头禁烟,并相互监督,自觉遵守规定。教职工不得在学生面前吸烟,不得接受学生敬烟,不得向学生递烟。禁烟区域内,全校师生员工均有权劝阻吸烟者。全体师生员工应大力宣传吸烟有害健康及科学的戒烟方法。
 
屡次违规者不评优
 
北大将打造无烟校园一事和师生们的评优挂钩。对在非吸烟区吸烟的师生员工,第一次发现时应给予劝阻和现场批评,第二次发现则在其所在二级单位批评教育,第三次发现则取消其当年评优资格。学校对控烟工作表现突出的集体或个人将酌情给予表彰或奖励。
 
学校各级行政部门、各院(系、所、中心)和其他部门以及全体教职员工、学生和其他人员,都要将“禁止在学校内办公区、公共场所等所有非吸烟区吸烟”作为参评先进集体、先进个人的必要考核条件。
 
对试用期教职员工违反规定在非吸烟区吸烟的,不得接受录用其为正式教职员工。
 
将设专门督导小组
 
为保证制度实施,北大还将设立控烟监督员。
 
据了解,除了北大,人大也在近期发布了打造无烟校园的具体规定,人大也在学校成立了督察小分队,由学校物业人员组成,对在非吸烟区的吸烟行为进行检查,如发现学生、老师吸烟将进行规劝。如果在无烟区发现有烟头,要追究督察分队工作人员的责任。对于教师,如果发生向学生递烟或在无烟区吸烟的行为,按照教学违纪进行处分。
 
>>新闻背景
 
今年,教育部、卫生部联合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学校控烟工作的意见》。
 
调查显示,中国有超过3亿的吸烟人群,大学阶段是产生新烟民的高危期。据一项对北京5个城区6所大学的调查显示,北京市的大学生吸烟率为42.07%。高吸烟率的主要原因,一是大学生对烟草危害的认知程度较低;二是烟草产业还存在着广泛的广告、促销和赞助行为;三是国内影视作品中明星的吸烟行为,将吸烟与运动、成功、独立、思考、性感等相联系,美化了吸烟者的形象,对青少年吸烟有极强的诱导作用。
 
根据之前的计划,北京市各类学校将于今年底前全面实现“无烟校园”目标。北京市各托幼园所、中小学校、中等职业学校、高等学校和其他教育、培训机构的教学区域内禁止吸烟,禁止出售烟草制品,禁止烟草广告或变相烟草广告。
 
 
 
 
 
 
 
 
 

    
    主持人:记者 支玲琳
  
    嘉 宾:俞吾金(复旦大学现代哲学研究所所长,教授)
  
    这场席卷西方世界的金融危机,打破了原先社会的正常链条,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人们对学历文凭的信仰,影响了对专业教育的价值判断。
  
    我们能不能问自己一句:难道学什么专业、拿什么文凭只是为稻粱谋?读书,应该有超越获得一份工作的价值意义存在。 
  
    解放观点:最近有媒体报道,国内大学连续两年就业率低于60%的专业,将调减招生计划直至停招。专业的存在价值,是否只能通过市场价值来体现,引发了不少争论。耐人寻味的是, 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面对年轻大学毕业生中失业者队伍不断壮大,美国人最近也在探讨:文凭学位到底还值多少钱?对此,您怎么看?
  
    俞吾金: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的确看到:有些人没什么文凭,甚至只有小学文化程度,但凭着自己的发奋努力或对社会潜规则的了解和运作,积累了很多财富。而反观那些学生时代的佼佼者,在职业发展上往往不理想,成就远低于社会预期。包括西方,如今哪怕名校出身,也无法保障一份光鲜的工作。主要还是因为这场席卷西方世界的金融危机,打破了原先社会的正常链条,导致社会出现种种非常态反应,无法按照原先社会常态提供就业机会。这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人们对学历文凭的信念,影响了他们对专业教育的价值判断。
  
    但在我看来,认为专业、学历该对就业负责的观点,以为毕业了就能安安全全地找到一份工作的想法,本质上仍然从属于计划经济的思维方式。我们固然应该对教育体制进行反思,但这不等于说,一切都应该被安排好;我们当然要对就业队伍中的弱势人群提供相应保障,但不能因此就牺牲优胜劣汰的竞争原则。如果把这个逻辑关系理顺,人们的心态或许会平和得多。
解放观点:这个时代对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的评价标准,似乎是工具理性正逐渐掩盖价值理性。
  
    俞吾金:可以说,世人皆关心 “用”,而国人尤甚,所以实用理性在国人的思维中拥有重要的地位和影响。 “用”这个字在甲骨文里就出现了,最初的字形就像把一根有分叉的树枝搁在一个架子上。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常听到这样的话,比如“道德多少钱一斤” “哲学派什么用场”“文凭有什么用”等等。
  
    实用理性在中国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与之相比,希腊文明一开始就崇拜抽象的理念王国。从柏拉图开始,西方人认为,只有概念构成的静止王国才是可靠的,而不断变动的具体事物则是不可靠的。比如猫作为一个概念可以永远存在下去,但是一只具体的猫,活了几年就死掉了。柏拉图创造了一个静止的世界,也影响了西方世界对抽象理念的崇拜。但中国人不是这样,我们是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这个民族能生存下去,可以抛弃任何教条式的原则和理念,不断改换方向,这也是中华文明能够源远流长的一个重要原因。这里面也是强调一个 “用”字,所以对实用理性不能简单否定。作为一种价值导向,我们既要肯定其中蕴含的合理成分,也要看到实用理性可能导致的近视与狭隘——如果只强调一个 “用”字,它会让人难辨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
  
    因此,应该确立我们要创造价值理性,以更高的、更长远的价值标准,以对传统文化的自觉反思和领悟,来提升实用理性。而不是一遇到挫折就生出种种 “无用”的悲观论调,甚至全盘否定。我们能不能问自己一句:难道学什么专业、拿什么文凭只是为稻粱谋?读书,应该有超越获得一份工作的价值意义存在。 
解放观点:但如果市场价值都不能体现,还有所谓的价值吗?
  
    俞吾金:我们容易走入这样一个误区,对社会的情绪和抱怨往往掩盖了对个体的认真审视。如果真的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那么毕业以后,所有工作单位的门都会向他打开。因为对很多行业来说,这是一个竞争的年代,但更是一个人才重新洗牌的年代,为了站稳脚跟,大家都想吸引人才。今天早已不是方鸿渐们所在的时代,单靠履历表已经无法建立信任感。但真正出色的人才,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只要一个社会还是在正常状态下运行,即便那些有天赋的人暂时碰壁,也总有出头之日。中国人不是有个形象的比喻?你把针放在一个布包里面,脑袋总要露出来的。
  
    今天我们的问题是,这个社会还是模仿性人才太多,而独创性人才太少。后者往往容易争取到非常难得的关键性岗位,因此获得高薪报酬,但也付出高昂代价,可能是无休止的加班、高强度的工作压力、激烈的竞争环境、过早的华发满头……人们在眼热这些高薪职业的同时,恐怕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承受能力。真正存在就业困难的,其实大多还是因为没有特别才能,高难攀低不就。
  
    我上课的时候常跟学生们讲:我不是要挫伤你们的积极性,但是你们得认真想一想,全世界一流的名牌大学每年培养了多少学生,其中又有多少是出类拔萃的?真的数量很少,不要说一般的大学了。所以进了大学千万不要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今后会如何如何。如果不努力,仍然可能默默无闻。在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开出租车的人,比比皆是。只不过他们不像我们劳动等级观念那么严重而已。从这个角度来看,一张文凭的确算不了什么,还是要看一个人进入社会、走上工作岗位,能否做出一番成绩。其实于个人而言,就业、工作本身就是一种技能的展现,是综合才华的体现。即便如今国外出现这样一种倾向,我们也应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解放观点:您本人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当年流行的是 “知识改变命运”,而现在却是 “文凭还值多少钱”,对比之下您有怎样的感受?
  
    俞吾金:和今天的年轻人相比,我们可能多了一份理想主义。现在的年轻人有自己的特点,权利意识比较强,考虑个人会更多一些。但这并不是缺点,关键看这个社会能否有一个比较好的导向对其进行引导。现在的年轻人之所以对读书的价值会产生困惑和疑虑,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们这个社会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方面,做得还不够。
  
    众所周知,全世界范围内,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拿工资最高的地方是香港。所以在香港,一个高级职位往往有几百人竞争,而且大多拥有高学历和名校背景。一个社会对知识的优待,尽管会带来竞争激烈,但是也形成人才集聚。反观我们,社会价值导向还是摆脱不了官本位。所以大学生毕业之后,才会蜂拥去考公务员。我想,如果我们能对有识之士更加优待,那么所谓的新读书无用论也就不会有市场。